干通信行业,想不遇到鬼是很难的,以前之所以干了两个月才见鬼,是因为领导不想那么快吓跑我,故意把带鬼的单子都筛出去了。
现在大家都表态了,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我们人多,打车不方便,刚好于坤有驾照,领导给我们配了辆别克车。
上班第一周我带他们俩熟悉一下正常的工作流程,第二周周一,领导给了我们一个有鬼的单子说让我们尝试一下。
我们三个摩拳擦掌踌躇满志,一大早就带着设备去了城北。
这是一家小诊所,位置偏僻、门可罗雀,我们到那儿的时候一个病人都没有,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
“姐您好,我们是移动公司的,您投诉说这里在晚上打电话信号不好对吗?”说话的是于坤,每次他都是抢着说这些话,他觉得特别职业。
称呼五十岁的老妇女为姐,也只有他这种臭不要脸的能做得出来。
而且他不知道,就他那样的光头形象,再加上操着一口四川味的普通话,完全没法和“职业”两个字挂上钩。不过既然他喜欢,作为好兄弟的我们,必须成全。
“几位小兄弟,快进来!”大妈很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去。
刚进她的诊所就感到一股浓重的阴气扑面而来,我直接打了个哆嗦。
事先声明一下我不封建也不迷信,但那种感觉是实实在在的,做不了假,而且我确定不是心理作用。
我看了一眼王大龙和于坤,他俩明显也感觉到了,于坤表情更夸张,脸上的笑容忽然就消失了。
医生大妈很热情地给我们斟了茶,但是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都没喝,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诊所的福尔马林味确实难闻。
“具体的问题要等我女儿来,我自己说不清楚!”医生大妈道。接着她就不说话了,只是坐立不安,频频望向门外。
我们三个被晾在那里晾了好久,都着急了。
我们三个当中数于坤最健谈,跟老妇女搭讪这种事当然非他莫属。
见我们俩一直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就硬着头皮上了:“大姐呀,有啥问题你先告诉我们呗,我们可以先排查!”
“再等等!”大妈还是不说,就一个劲地往门外瞅。
“我们专治疑难杂症,无论多——么匪夷所思,你尽管直说!”王大龙说话有点结巴,但每次都能说道点子上。
医生大妈有所意动,刚要张嘴忽然眼睛一亮。我们跟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到门外走过来两个女人。
“玲玲你可回来了,移动公司的几个同志过来了,他们说能把我们的那个问题解决——”
大妈话还没说完,被那个叫玲玲的女人瞪了一眼,立马闭嘴了。
玲玲是个年轻的少妇,大概三十出头,是大妈的女儿。
和她一同过来的是个20岁左右的女孩,五官精致,但是气色很差,脸色煞白像是生了很重的病。
玲玲扶着女孩进屋坐下,招呼大妈一起进了内房。
王大龙用胳膊肘搥了我一下,给我使了个眼色。我顺着望过去,看到于坤正在盯着那个生病的女孩看,眼睛一眨也不眨,跟个白痴一样。
王大龙在我耳边低声道:“这个臭不要脸的,从人家来就盯着看,恬不知耻!”
于坤这逼一向是有贼心没贼胆,除了嫖之外就没见过他干过什么大事,这次怎么敢这样盯着别人看?
我灵鸡一动,然后凑到于坤身边说道:“你光这样看是没有用的,有本事就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