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大明朝实干派为核心的所谓阉党,还有几分理智,也懂得联合李自成手下的乱贼,去对抗满清的话,那么,所谓的东林党们,就是一群智商喜人的逗比了。
他们可是在拥有一定优势的情况下,先是把那群当时在帝都,主动被动投靠李自成的前中央官员给挡了回去,只好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靠的满清。
当然,也可以理解,真的把那些前内阁首辅,前各部尚书侍郎招到南京,是给你们一些花瓶空闲位置啊,还是把位置让给你们?
队友很多时候比敌人可怕,敌人只是要你的命而已,队友可是连你的位子都要啊。
东林党们,最喜欢的就是躲在一个小确幸的环境里,自我陶醉,自我麻醉,以至于原本是蒙骗愚民的话,他自己反而相信了,就觉得,自己读书多,满腹文采,所以地球就可以绕着他们转。
卞玉京的感慨,可能是最多的,她以一个官家小姐之身,在其父故去后,那些原本围绕着她一家讨好的,食客,投献仆人,全都一溜烟跑路,最后居然是走投无路,自己要带着小妹,在秦淮河上卖唱为生,也算是沦为妓门。
可最是想不到的是,自己小姐出身的噱头,却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引人的路子,许多有钱的商人,都意图尝尝官家小姐的味道,所幸因为对手太多,所以基本上没人敢于当着众目睽睽之下用强,她应对得好,还能保住完璧,但眼看着也是快0岁的姑娘了,按照这个时代的标准,已经是“老女人”了。
可是,前几个月的一次意外,让她认识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男人,带着一大堆不可思议的宝物,甚至是不可思议的飞行器,还留下可以千里外说话的机器,让她的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没错,卞玉京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境与他人都不同了。
一群人全都坐定,而在靠边的位置,坐了几个八仙桌的秦淮河名妓,不过,正式的场合,自然是钱谦益以及一大堆的东林党人为主。
钱谦益站于主位,也就是正中央,忽然举起手,示意众人静听,“各位同仁,师长,学生钱某,在此多谢莅临小老儿家中,蓬荜生辉啊,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天南海北的,乱世,天灾人祸,可以说,此正是我读书人临危报国,青史留名的时机,所谓当仁不让,就是不要在意艰险小人的嘴脸,勇于担当,在此,我是不怕被人说,追逐名利的。”
“哈哈哈。”无数人都笑了起来,似乎是带着讨好之意,这个时代,就已经有了鼓掌的改变,于是,许多人开始鼓掌起来。
钱谦益忽然指了指桌子上的一道菜,说道:“这是我的家厨所做的琵琶鸭,江南一绝,素来有北烤鸭南板鸭之说,这个鸭子,要选种,养育,剃毛,种种手续,而后才能得这么一只鸭子,待会大家要觉得好吃,千万别客气。”
卞玉京看了看桌上的那鸭子,心中却觉得不以为然,这南京板鸭算是南国之物,不是什么稀奇东西,不过,她可是知道,这钱家的豪奢,仅仅一个鸭子,也是花样翻新,别人家的鸭子吃麸皮散养,而柳如是曾经不小心透露过,眼前老头所说的,确实打小吃中药,饮食健康的好鸭子,这是在炫富吗。
“你们以为老头在炫耀富贵,以为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吗,老头用的是自己世代积攒的钱财,行得正,坐得直,现在的问题是,一群江南的外人,把中原本地糟蹋坏了,丢了天下,跑到我江南来,却说我们不懂治国,不懂如何治理得这锦绣天下,这不就跟这吃鸭子的人,说做鸭子的人,你的鸭子做得如何如何不好一样嘛。”
这个引经据典果然很好,登时就有不少人附和,“各位,以后没有温体仁,还有阉党等人,从中作乱,我辈就可以徐徐治国,只求清净天下,正所谓,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正是我辈宗旨,下面,请张慎言先生,宣布我东林治国十策!”
一个老朽老头,在一旁站起,操着一口山西口音,不过,似乎在以江南人为主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起码可以坐在这钱谦益身边,此时颤颤抖抖站起身,说道:“各位,老朽自北方来,素知大明之政,弊端何在,奈何朝廷不用,今日承蒙江南士子不嫌弃老朽无用,诚心接纳,老朽这里有中兴大明十策,与闻天下,一乃是节制藩镇,其二连接藩王,第三开垦屯田,诛除叛逆,止息伪命,褒扬忠贞,论功行赏,废止乱法,惩戒贪腐,整治漕运税收,这十策实行,这大明的江山稳固,可以预期了。”
“好,听张大人一席话,真的强过去读十年书啊。”
一位年轻士子,忽然站起身,慷慨激昂,催人尿下的喊道,仿佛他自己都信了这话,不过,却也把张慎言感动了一下,而旁边的钱谦益也是点点头,看着那位会来事儿,懂事儿的士子,心说:“我安排的人,可是要等一会才会叫好,这个人却很会说话嘛。”
那年轻士子,忽然一句话出彩了,自然是得意万分,他钻营多日,终于有了盼头,喊了一通,吸引到了大佬的注意力,而新朝初立,自然需要更多的官员,他可是花了不少钱呢。
正想说什么,忽然从大堂的外面,匆匆跑过来一人,仆役打扮,跑到钱谦益身边,耳语了一阵,就见那钱谦益先是脸色一变,跟着不由自主的,将手边的酒杯推落在地,而其他人,见到他如此失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都知道,只怕是出大事了。
现在百多人,每桌都早已上菜完毕,正待这些大佬互相吹捧完,就要开席,而钱府仆役们,将那些装满冰块的大盆,都放在四周后,也就都安静多远了,这种热天,自然是人越少越好,省得挨着老爷太近,热着老爷。
于是,这个特立独行的仆人,也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钱谦益似乎说了点什么,还摆摆手示意,但那仆人几乎哭丧着脸,几乎要下跪,两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几乎到了不能压制的程度,自然也就有声音,被周围的吃瓜群众听到。
“既然收下,就放在门房,我自然得空就去。”
“不行啊,老爷,那人说的就是,必须将此物,送到此地,就是给各位老爷们看的,不然的话,那人说,他的主子,就是开着什么‘千年森’的神人,就要也一同到来给老爷贺寿,我看,还是搬过来吧。”那仆人不敢跪地,不敢站直,只是弯腰,在那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