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飞小姐不过十四上下,哪里见过这样的惨事,好像一只小鹌鹑一样投入陈因飞长老的怀抱,但微微探出头,她对那个身份低下的服务生,也就是所谓的前龟公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他刚刚舍命来救自己,现在却是生死难知,不过善良的本性还是出现,摇了摇陈因飞的胳膊,柔声道:“干爹,快去救救他吧。”
陈因飞皱着眉,这会所的开办一开始都是在几个“热心”长老上蹿下跳布置的,虽然股份上是集体所有制,每个长老得到的份额都相同,但不免也打上了他的痕迹,而许多看不见的好处自然也在。
大明朝有一个很不人道,很奇葩的制度,官妓,原来在大明朝建立之初,颇有一群所谓的儒生,在蒙元时代帮着外地欺压百姓,同时自己也捞取大量好处,但是新朝建立后,他们不满于朱元璋的政策,以及对他们这些投靠异族者的蔑视,自然还是满心想着再投靠蒙人,实际上,在最初,颇有一些汉人文人,跑去沙漠投靠他们的皇帝,只不过,在那个缺乏任何文化物质支持的地方,很快就变成了真正的蒙人了。
但朱元璋对这些人的态度非常不好,称得上是憎恨,考虑到朱元璋那凄惨的童年,这也可以理解,于是这些人大多被打入另册,小姐变成了妓女,也就是世代做妓女,不得翻身,男人做龟公,基本上就是如此凄惨,当然了,到了朱棣的时候,对于忠诚于建文皇帝的文臣,又是如此,将坚决拥护建文帝的官员的妻女,罚入教坊司,充当官妓,身陷火坑,陪酒,受尽凌辱。
这些人在新朝建立后,没有和历史上一样,依然要用自己的尊严留取性命,去讨好新的统治者,而是得到了释放,在长老会最基本的节操看来,他们最起码的脸还是要的,亲自下场去妓院的事情还是做不到的,当然了,通过白手套开办唱歌跳舞的夜总会,传播一下长老们的先进文明,作为以此借口,还是做得到的,毕竟他们和那些女“技师”都是雇佣关系,合同清晰,多么干脆。
当然了,哪怕是被释放,得到自由的人,依然得不到主流社会的同情,这种人类的劣根性无法摆脱,那些原本是贱籍的人,原本希望可以进入一个正常的生活,但困难太多了,周围的歧视,不擅长任何其他的生存技能,甚至有部分人已经认同自己是贱民,还是回到了这份工作之中。
当然了,未来他们的生活保障会多谢,会有医保,而且来自朝鲜,日本,以及来自东南亚温顺可人的女子,会填补挤占她们的位置,不过,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陈因飞却是不在意什么,这个对自己禁脔有些痴心的龟公,注定无法被记忆,在日后的卷宗中,是以工作人员某某出现,就这么一行简单的文字,没有人对其生平,爱好,所思所想感兴趣。
陈因飞毕竟怕死,自然是先拉着逸飞小姐躲进了包厢,自然有那些奉承的人将其围在里面,同时这大厅开灯后,一切都看得分明,知道这不是一次阴谋刺杀的行动,先是心安,等了一会后,巡警和长老会下属最强大的力量,城管大队进入后,自然是更加安全,这个时候,才把被控制起来的约翰法雷尔,还有那教士拉出来。
“报告长老,这个小子被击中心脉,大量流血,当场死亡,嗯,初步判断是这个人用这火器动的手。”
陈因飞有些恼羞成怒,本身他的这天上人间开着就有些被非议,好不容易把地方改变成单纯的歌曲表演之地,传出去又要被非议了。
当然了,这也不是很难应付,他咬咬牙,对那洋人说道:“你是从哪蹦出来的垃圾,敢来对付我。”
他说的当然是现在还在趾高气扬反击的约翰法雷尔了。
约翰法雷尔激动的叫了起来,不过听不懂啊,不过那旁边的安德鲁的中国话还是不错的,甚至带了几分长老味儿,急切说道:“赶快放开,这位尊贵的爵爷是至尊的葡萄牙国王派来你们的国家进行访问的人,你们怎么可能如此对待他!”
陈因飞此时恢复气势,指了指那人,说道:“滚蛋,这是什么样的流氓,先是非礼我的人,就已经是该死的理由了,他妈的还杀了人,你还想他能活着回家?”
安德鲁急了,他自然看得出对面似乎不简单,也心中暗暗埋怨鲁莽的约翰法雷尔,于是柔声说道:“这位先生,死去的人不过是被神抛弃的下贱羔羊,不值得拯救,为什么因为他而伤了两个国家的和气呢,如果造成了两国彼此失和,引发战争,无数人民死亡,流离失所,难道您就不愧疚吗,如果您的国家因此而灭亡,那么您又能如何呢。”
陈因飞忽然笑了,他可是在长老的大会上投了,不要迅速灭亡全世界的主要国家,而是慢慢侵蚀的政策啊,这是逼他直接下手吗,说道:“合着你们到了中国,抢女人抢钱杀人,这样都不算引起战争,倒是我们惩罚犯罪分子,就要引起战争,你们在全世界杀死的土著,估计可以够整个欧洲死去的人了吧。”
安德鲁老脸一红,他也不愿意搞这种破事儿,但是还是强撑着说道:“我希望和您背后的政府高层对话,如果来自欧洲的使者,到达后很快就被逮捕,那么其他国家还会愿意到达贵国吗,这对贵国的未来可不是好事啊。”
陈因飞刚想怒吼,老子就是长老!但是忽然脑子忽然一动,想到如果自己参与进入这种破事儿,会不会影响到老子的前途啊。
闭嘴不谈,而是说道:“哼哼,那就去见见吧,看看长老会如何处理好了。”
安德鲁看了看,发现这些抓捕他们的人,都是以这胖子为主,心中也是有些猜测,试探道:“请问您是?”
陈因飞脸色一变,说道:“一个路人。”
安德鲁似乎大喜,说道:“我看,这件事是非常容易解决的,我注意到,死去的人,连这里的人都没有在意,不如我们出一笔钱,算作索赔,而我的同伴,实在是喝醉了,才冒犯了这位小姐,我们可以出一笔更大的安慰金,作为补偿,您看如何?约翰爵士在他的国家很有地位,完全可以在许多方面给予您利益。”
陈因飞出于职业习惯,差一点问出,多少钱的话来,但好在之前被惊吓到,人还惊魂未定,因此想到的是,如果有钱就可以搞他的女人,那不是要出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