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
当执政者不再关心粮食生产,道路建设,司法公平,教育公平,经济建设的时候,多半就要闹妖了。
公务员或者政客,是需要不时的刷存在感来维持自己的地位,乃至于“更进一步”的,但如果每天更进一步的都变成了这样的家伙,那所谓的进步也就昙花一现了。
劣币驱逐良币,不是吗。
这里面有个问题,任何一种体制,都有其操蛋和让人腻歪的地方,而长老们最大的问题是,在自己还没有统治阶级觉悟,没有一个足够给力的班子辅佐的情况下,要求他们研究统治世界的技巧。
这个转变很艰难。
你得会判断局势,选拔人才,裁断公平,不能因为自己的地位而趾高气扬。
长老们的科技优势,随着统治的深入也渐渐开始缩小,起码帝都的老百姓对于偶尔起飞的飞船已经毫无兴奋感,什么东西看久了都基本上无所谓了。
随着经济的发展,帝都的社会情况也复杂了起来,一个社会体系在三四年间开始从小农经济自然经济过渡到有爱无比的资本主义经济的时候,各种问题激增。
比起欧洲人自发的进行商品经济的发展,原本属于农业社会的帝都从一开始就很不舒服,原本那些熟人经济开始遭到了摧残,而趁机捣乱捞好处诈骗的也大有人在,后世的时候,弯弯人将自己的名声搞臭,还可以自称福建银,而三哥把自己在义乌的名声搞臭后,却是找不到可以自称的称号了。
原本帝都里的大缙绅跑去小店铺要求拿干股的,还可以吓唬一下,但是没有商业意识,动不动就开始找靠山,这已经是形成习惯了。
他们当然拿长老们没辙,长老们自有生财之道,但对于那些下层官吏的腐蚀却是很大的。
其实这些人也绝非是自甘下贱,完全是过去无数年的经验使然,没有后台或者说孝敬的人,往往就要面对无数的盘剥。
这一切自然是有各种人在里面掺和,要这些之前还是古代人的人,理解什么叫合同,什么叫契约,什么叫信用。
磕磕绊绊之下,无数可笑的官司也就出现了。
“其实我特别理解,无论是一个人是如何愤怒,小气,歇斯底里,无知无耻,我都不歧视他的。”
上海。
李向前束手而立,看着小伙子们热闹的搬运各种箱子,此时的上海还没有后世热闹,安静的多,起码比起后世往来不断的拖船,要和谐的多。
李香君疑问道:“嗯?”
李向前说道:“意识形态的塑造是一个社会化的东西,你看那文家,和贾宝玉一家子多么像啊。”
“这是夸赞吗。”
李向前想了想,说道:“贾宝玉是一个奇迹,原因就在于,算是人类史上,少有的上层贵族,子孙后代会落魄到去写小说的地步,后世的金庸,依附于满人的汉奸后代,那可以说是家族史上混的最惨的人了,写的小说就已经是那样,这是全世界的普遍现象,小说家不是贵族喜欢做的,而他做到了,当然了,基本上是发泄不满而已。”
李香君说道:“只是觉得宝玉不似常人一般。”
“一个人的自我夸赞,总是喜欢把自己说成是道德完人,但是你想想看,一家子武将后代,才两代人,就已经变成了什么玩意儿?贵族,在春秋战国时候,是真的平时紧吃,战时玩命的主儿,可他们呢,一窝子吃吃喝喝的废物啊,同样的,文家哪怕与我们敌对,但行动能力方面,也是废物点心里的极品,原因所在是,就是大明朝体制下,废物当道的时代了。”
李香君说道:“诗画也是一门本领……”
李向前一笑,说道:“所谓画家,不都是死了以后被大资本家炒作牟利的可怜虫吗,欧洲有个叫梵高的可怜虫,活着的时候画儿送都没人要,但死了以后,却被有心人吹捧起来,变成了什么得道高人,真实原因不过是因为那些名画而已,你看就是了,所以,我们才是不正常的。”
李香君似乎也同意这个说法。
“后世的时候,那些富豪们,或者富婆们,最喜欢玩这种把戏,他们去各种场合,寻找那种怀才不遇,或者自以为怀才不遇,快要饿死的艺术生,额,他们画的画,写的字,做的各种艺术品,先买下大部分,然后呢,开始想办法捧起来,一般都是帮他们刷逼格,同时呢,将这个艺术生养活起来,最好多给美女和烈酒,毒品也要管够,尽力让其0岁之前就熬死,这样呢,作为一个英年早逝的有才华的艺术家,自然可以将其作品一股脑的炒作起来,这在后世叫做家养艺术家,可来钱了。”
李香君粲然一笑,说道:“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李向前说道:“你的话,还是要注意一下,别随便给人送画写字,我们的身份敏感,如果对外随便送的话,被炒作起来,也不好啊,谁让你是我身边的人呢。”
李香君赫然一笑,说道:“是的,夫君,我肯定……”
李向前说道:“就是这么一回事嘛,嗯,等过些年,也就不必老在本土待着,比如今年冬天,我们就可以大家一起去澳洲过冬嘛。”
其实澳大利亚不太适合过冬天,这一点还是可以说清楚的,虽然因为气候的原因,中国冬天的时候,那地方甚至会有夏天的感觉,但是到处都是巨蛇的刺激,连那些可怜的移民都初步中招。
李香君忽然指了指,说道:“那就是要来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