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他……竟然答应了!”人群中爆发出了惊呼之声,石奉那轻描淡写般的一句话,就仿佛是一块石头投入大江中,顿时激起了千层浪。
“唉……不自量力啊,以弱斗强,必败无疑,这下非要赔个底儿朝天不可!”一些人痛心疾首地感叹道,全都认为石林一家只怕是要完了。
“愚蠢无知的臭小子,对方明明是要瞌睡,你偏偏要去送枕头,有万贯家财都要被败光!”个别人开始怒骂,虽然败坏的不是他们的家产,但是,如此这般地白送,就是他们,都感到心痛不已。
熊长海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在打量石奉,这个少年怎么竟会让他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在他体内,似乎是有着一股独特的力量在支撑他,只是却又似有若无的,很是诡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是镇主,统辖整个青苍镇,族比因为与镇比息息相关,这更是让他有了从中作为的理由,可是,类似于这加码的举动,却是家族内部的事物,不便于随意干涉。
更何况,这种行为本身并没有影响到族比的正常进行,他纵使想要插手,理由也是不够充分,所以,只得是冷眼旁观。
但他确信,石奉这个少年不简单,起码是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好,你有种,那就过来一决雌雄吧!”石链还真是没想到石奉竟然有胆子答应,既然如此,这可就是石奉自取灭亡,怪不得别人,他在冷笑声中,冲着后者猛一摆手,硬声地道。
“且慢!”石奉一抬手,硬声地拒绝道。
“哼哼,你到底还是怕了!”石链直接鄙视,道。
“怕?我还真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石奉并不迟疑,直接言归正传,放大声音,道,“这种赌法儿不公平。我输了,失去全部,而你输了,竟然只是失去一个小小的绸缎庄,让大家说说,让镇主评评,这公平吗?”
“这……”一时之间,石链还真是被质问得有些哑口无言,按石奉所说,的确是不公平,可是,他家全部家当才值几个钱,而石链家那座绸缎庄又值多少,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然而,出于着急,他没有说这些,而就只是不耐烦地问道,“你想要怎样比?”
“怎样比?公平的比!”石奉紧跟着说道。
“怎样才算公平?”石链在不知不觉间,就被石奉给绕进来了。
“很简单,我输了,全部家当交出,我陪爹娘流浪四方;你若输了,重新分配家产,爷爷所留下的家产,由他老人家的四个儿子平均继承,每人一份儿,谁也不多,说也不少!”石奉把话音扬得更高,几乎就是扯着嗓子,叫道。
他必须如此,不然的话,全场的人们听不到,镇主熊长海听不到,更为关键的是,家主石坚听不到。
谁听不到都不行,因为他说这一番话,已经是矛头直指家产分割,触及到了核心问题,同样是超越了族比,变成了一件无比重大而又敏感的事情,这就有必要让各方参与进来,好做一个见证,这非常重要。
“这……”石链直接傻掉了,而不是再哑口无言那么简单,他就算再怎样骄傲狂横、无法无天,跟石奉一比,简直就是小儿科,不值一提了,因为石奉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足以捅破石家全族这一片天,太吓人了。
“敢赌还是不敢赌?”石奉质问道,这回轮到他质问了,只不过与石链的趾高气扬不同,他问得那是义正辞严,不容轻视。
直到此时,石链似乎才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位堂弟变了,不知何时,竟然变得如此陌生,他都要不认识了。
全场鸦雀无声,在这一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而后,嗡的一声,可就炸开了锅,竟然都是顾不得赛场需要安静的规矩了,情绪亢奋地讨论了起来。
“这是疯了吗?家产分割,已经完成,而且还是按照老爷子的遗嘱分的,镇主对此都是一样无法可想,这小子竟然敢提起?!”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一样被吓住了,因为石奉的作为太出乎意料了,简直要逆天,不可想象。
“小子,你玩儿大了吧!”熊长海也是惊异不已地瞪大了他那双略微深陷的眸子,越发看不懂这个少年了,抬手去捋胡子,那手都是有些发抖。
“哼哼,小杂种,想要重分家产?想得美!”石强笑容更其冷冽,恨不得想杀人,直接骂出了声。
石林当然是知道石奉的那个反击计划的,可是,不是说好的,一旦到这一步,就只是尽可能多地要回一些家产吗?怎么要重分了?
“死小子太胆大,吓死我了!”石林已经是顾不得石强骂“小杂种”的事了,不由得去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就连他这个知道计划的人,都是一样被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