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奉在小窗下听得清楚明白,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是没有离开。
因为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没有听到,而只要是这个问题听不到,那么,他要想从中作为,就会没有目标。
“既然这父子俩已经是密谋好要杀孙逸超的女儿孙凌了,那么,定在什么地点下手呢?”石奉暗中思忖着,继续用神地倾听小窗之内的密谈之声,他在心里念叨着,“千万别不说呀!”
如果这父子二人最后也是不说下手的地点,那么,对于石奉而言,若是想从中作为,可就有些被动了。
因为他需要跟踪这个年轻男子行动。
真若如此的话,事情就会有些不妙了,要知道这个张家的少主张申,可是伏火境一段的修为,单以修为层级而言,跟孔方都是不相上下的,相当之强,这就难保不被发觉。
“爹,事情就这样定了,您明天在家里宴请那孙逸超,以及南恒学院和北恒学院的院长,以此跟那孙逸超制造错觉,让他误以为这不会是您下手的。孩儿明天一早,就悄无声息地离开,赶到那独峰岭去伏击孙凌。”张申最后说道。
“嗯,明天我们就按照既定计划行事,各自都要小心。”张元特意地叮嘱道。
此时,夜已深沉,冷风阵阵,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挂在幽暗的夜空之上,像是不耐严寒,也在瑟瑟发抖似的。
小屋的门吱呀的一声开了,金色的烛光从小门内铺出来,在地上形成一条金色的小路。
接着,从屋内走出来两个男人,借着烛光,可以看到一个五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正是张元与张申父子二人。
年轻的张申,跟父亲告别之后,转身走向一边去,在三十米外打开两扇门,走进去。
很快的,屋内的烛光熄灭,东边那间小屋也是一样。
一切就又笼罩在浓重的夜幕之下,漆黑一片,不见一物,只有风在呼啸,只有天上的星在抖动,摇摇欲坠似的。
至于石奉,早在张氏父子出小屋之前,一个闪身,就已到了东边的一处墙角,躲在了那里。
直到屋内的烛光熄灭,他才一跃而起,悄无声息地跃过南边的裁缝铺子,落在大街之上,又是将身一纵,便是如同幽灵般消失在冬夜里。
无意之间,他发现了一个阴谋,而且还是连环套般的,由小而大,直至惊天,跟大虞国最高级的存在——圣皇,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我到底该怎么做?”
回到北恒学院中部小丘之上,躺在一间石屋之内,石奉开始思虑这样一个问题,他需要作出决断,而且必须得赶在天明之前。
“我到底要不要插手其中?”石奉最先思考的,的确是这样一个问题,按说,既然圣皇对于孙逸超已经是开始下手了,那么,这当然也就标志着对虞剑的信任,已经是成为了过去,不复再有那种深信不疑的重用了,凡事肯定是得要防着他了。
石奉觉得自己似乎是没有掺和的必要,或者说现在插手的话,还为时尚早。
他大可以隐藏在暗处,继续地装聋作哑,查看局势走向,然后,视情况,再作出近一步的决定。
“可是……指望张氏父子就能对孙逸超形成打击的作用,这也未免太小看孙逸超了吧?小看孙逸超,其实就等同于是小看了二皇子虞剑,这是可以的吗?”想到这里的时候,石奉就在暗夜中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