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往西郊的山上去了,走了半个小时后,有一个窝棚,二爷钻进去,躺在那儿不说话。看来二爷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二爷说过。这个村子叫草村,我也是第一次来草村。
“二爷,这个老赵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人我就来气,这老头原本是我一个几十年的朋友,是一个司旁,那年做司,差点没把命丢了,我救了他的命,这回跟我作上对了。”
“司旁?”
“我不懂。”
“司旁就是民间的司尸人,人死后,一般的都请他们,不过这种司旁几乎就没有了,到现在也不用他们了,司旁除了给死者清身之外,还要化妆,民间的一个化妆师,除了这个他们最重要的是,通尸语。”
“通尸语?基本上都是在骗人钱财的。”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是有骗钱的,但是这个老赵头不是,他通尸语,就是人死的时候,没来得及交待一些事情,他可以在人死的三小时内,通尸语,知道死者要交待的事情。”
尽管二爷这样说,我还是不相信,死人是不会说话的,那尸语又会是什么呢?
“也许你不相信,我给你讲,这老赵头,确实很厉害,我见过三次,每次都很准,死者留下的东西,他通尸语后,马上就找到,最后一次,他通了尸语,那死者竟然留下了一罐子的金砖在自家的树林子里,这事谁都不知道,他竟然没有告诉家属,自己去挖,家属当时就怀疑了,派人盯了他半年,他去挖金砖的时候,让我抓住了,差点没被人打死,要不是我去说服,估计就早死了。”
我激灵一下,这老头竟然看的有这能力。那鬼金脸从我有脸上脱落下去,我觉得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这小子能把这个鬼金脸弄掉,可见,有点道行。
太阳出来的时候,我和二爷下山,又去了老赵头的家,这个司旁根本就没有拿二爷当回事。
二爷进去,他正吃饭,二爷一脚把饭点子给踹翻了。
“老张头,你这样有意思吗?”
“如果你再管这事,我就弄残废你。”
“你有这个本事就来,我等着你。”
二爷和我回到村子里,纪晓轻给做饭。
李福打电话给我说,那边把陵给切开了一个口子,他们准备往里进人。但是,现在他们在犹豫着,派谁去,我看你和二爷得抓紧了,陵一破,你们的守墓人也当到头了,陵不在,你们也得去死。
这货,显然是想看热闹。我把事情和二爷说了。
二爷想了半天说。
“看样子要麻烦了,那鬼金脸肯定是弄不出来了,这个老不死的,不然一切都很好。”
二爷和我去了水陵那儿,有四个人已经准备好了,准备要进去。我和二爷远远的看着。
“怎么办?”
“水陵没有那么容易进去的,虽然打开了一个入口,他们想不死人都难。”
我不知道二爷是安慰自己,还是怎么着。
我盯着那边,四个人进去了,时间很长,一个小时过去了,人也没有出来,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出来了一个人,但是岸边上一阵骚动,我看那个人,竟然穿着古代的衣服。
“朝尸。”
我说。
“那朝尸我没有归位,它当然要自己归位了,估计那四个人已经死了。”
朝尸直愣愣的往上走,似乎看不到人一样,从人群中间穿过去,我想他肯定是去了月寺了,那儿才是它的家。
有人跟着朝尸,二爷说。
“李福一会儿会出现,他比我们还急。”
李福果然出现了,他竟然趁着那些人不注意,一直就钻到了那个入口里,我去他八大爷的,李福简直就是疯了。
“这货看来是疯了,他这一辈子就想找到这个陵,就想进这个陵里面去看看,他不需要什么,只是想看看,有点病态了。”
二爷说完,站起来。
“你干什么?”
“回家。”
我还以为二爷也要冲进去。我们回去后,二爷让我去佝偻爷那儿睡去,我瞪了二爷一眼。纪晓轻得意的笑着。
我去了佝偻爷那儿。
我进门后,心里一惊,撒腿就跑了出来,看着这佝偻爷的院子,我的汗就流了下来,我一想就想起来了,那年佝偻爷的房子已经被一把火烧掉了,只留下的那个黑棺,现在……
我想不明白,二爷过来了,他看了我一眼说。
“进去。”
“进去?这太诡异了,佝偻的这个房子不是被烧光了吗?”
“佝偻的房子永远也烧不掉。”
二爷的话我没有明白,但是我也不想问。
我进了院子,二爷把门关上,然后看着那黑棺。
我就知道二爷要打这个黑棺的主意。二爷把棺盖推开说。
“对不起了,老头子,把位置让让,我要你帮忙。”
二爷把佝偻爷给弄了出来,放到院子的角落里。那黑棺慢慢的就化了,成了一堆黑色的东西,伏在地上。
二爷说。
“你看着,明天早晨它会变得很小,然后你就装在包里,找我。”
我守在院子里,二爷走了。二爷走后,那东西真的在慢慢的变小,一直到天亮,变成了很小,我把它装到兜子里,拎着去找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