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流泪了,李八一也不例外。而了解情况后的李文生对李八一的印象更是大好,李八一在好久之后才知道,他今天的善举为他将来走上仕途之路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最后,李文生也留下来,一起在大姨妈家吃饭。因为李文生非要跟李远方喝杯酒,吃饭时间就稍长了些。
走的时候,李八一给大姨爹留下两千块钱,让他改善一下住房条件,将院子里的牛滚塘给填起来,同时买点穿的衣服和好吃的东西。他没有多留,多了只会成祸。
李八一带走了大强子和大姨妈。大姨妈一辈子没出过永仁城,这一次借大强子看病,李八一打算让她跟着去大城市里长长见识,顺带照顾大强子,至于具体事情,肯定有老舅在操持。
回到班别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老舅家住房比较宽,大姨妈和大强子就安排住在了老舅家。老舅要李八一也住下,陪郭文说说话,李八一没有答应,说刚回来,想陪父母说说话。
前世,他一生奔波,多次创业,却不断地失败,生活过得十分艰难,往往两三年都回不了家一次。不是不想家,不是不想孝顺父母,只是经济拮据,事业无成,无颜回家见父母和乡邻。
不说给孩子们分发压岁钱的压力,单是父母亲友关注的婚姻问题就是一大难题。
特别是在他重生前的几年,他几乎放弃了全部的生活希望,整个人变得颓废消极,只沉湎于上网玩游戏、看小说,既不与任何朋友来往,也不上班干活。
两年中,六百多个日日夜夜,他都是坐在自己不到十平方米的潮湿黑暗的小卧室中,在那台破旧老式的联想电脑面前虚度光阴,逃避现实。
困了,倒在床上就睡,饿了,煮一碗清水面条维持,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不洗脸不刷牙,也不洗衣服,甚至断了一切通讯。
除了一星期从七楼走下去农贸市场买一把面条以外,从不出这栋城中村的竹筒子楼,从不与外界交流。如果不是母亲的猝然离世,他尚不知能不能从心灵的自我封闭中走出来。
因为断绝了一切通讯,所以就连老母离世也联系不上他。
这在心灵上给了他巨大的冲击,在良心上给了巨大的谴责,他警醒过来,重新振作起来,去杂志社找了份工作。
那个时候,他几乎丧失了与人交流的能力,表情呆滞,反应迟钝,说话做事常常引人发笑,仿若刚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与现实严重脱节。
一个月后,他辞去了杂志社的工作,进入了一家新复刊的报社,当一名记者。
在跟随桥头堡采访团一个多月的巡回采访中,他终于渐渐回复了正常,也结识了好几个朋友,三个月后有幸被派到地方驻站,开始了再一次奋斗。
即使自己一生一事无成,也要让七十余岁的老父老有所依,享尽天年,所以他努力克服交际障碍,尽量写好每一篇新闻,用文章代替喝酒,以实力取胜,最终在车里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