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老子难道才重生就要死了……真是不甘啊!”
就在黑暗将要降临的时候,李八一不知哪里生出来一股劲,也许是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也许是前世四十五年的生活磨砺让他的意志更加坚韧。
李八一双眼怒突,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声“老子死也要拖你一起走”,手臂一收,死死地卡住了张家俊的脖子,而且越勒越紧,力量也越来越大。
这样又坚持了一会儿。就在李八一鼓起的劲再次要消失的时候,耳边似乎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喝声,但这个声音似乎却又越来越遥远。
随后,李八一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他进入了一个漆黑的隧道,就像小时候妈妈抱着他钻的火车洞子。他感觉到非常恐惧,因为没有妈妈在身边,也没有其他的人,没有二姨妈,没有老娘,四周一片寂静。
他想呐喊,却发不出声音。
于是他就沿着漆黑的甬道拼命向前跑。
跑啊跑!甬道没有尽头,没有光,也没有声音。
他越来越害怕,越来越虚弱,就在这时,前方遥远处似乎出现了一个亮点。
先是针尖那么大,然后就像火柴头点亮的光。
他精神一振,拼命向光点奔去。
光点越来越大,像一个反光的镜面。
“那是出口?”
就在他要奋力向那团光晕奔去的时候,后方黑暗处似乎若有若无地传来许多亲人的呼叫声。
“小宝,你怎么啦……”似乎是母亲的声音。母亲不是已经死了吗?是不是她在阴间叫我?
“儿子啊!你快醒来……”怎么是爹爹的声音?
“哥……”这是弟弟李刚的声音。
“八一哥哥,呜呜!你醒来啊!快醒来……我们想你!”这是李贝还是刘兰?声音嗲嗲的,却充满了悲伤。
声音开始还在很远的地方,缥缥缈缈的,但渐渐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
李八一犹豫了一下,前方有光点的地方似乎是出口,他已经奔跑了很久才见到这点光明的;而后方却一片黑暗,没有尽头。
他踯躅于地,不知作何取舍。
后方的呼喊声更加强烈起来。
李八一毅然转身,再次往声音来处的黑暗中奔回去。他要他的亲人,他死也要跟亲人在一起。
“啊!呼——”
李八一睁开眼来,大口地喘着气。终于从那该死的甬道跑了出来。
“啊!醒了醒了……我哥醒了。”小妹李莲第一个发现李八一醒来,惊喜地叫道。
李八一有些愕然:“爹,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