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吉普飞驰在凌江郊县的道路上,车内的人都沉默不语,林梦凡没想通为什么老严来找自己劝哥哥留下的时候,哥哥给自己发来了信息,让她在老严走后立刻拿着行李到地下停车场,林小宇也收到了一样的通知,于是在林振川拉着行李出现在停车场的时候二人已经等候在了那里,跟林振川走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但是他脸上一直笑意盈盈,看着跟着装风格不是很搭调。
车子停在了一个大院前,这里地处于凌江边,但却是个郊县,面前是一排围墙,正中央是一个大铁门,风格颇像上个世纪的军队大院,隔着围墙可以看见这里面是一栋大概三四层高的楼房,楼上亮着灯。中年人给车熄火下了车,“少爵爷,请吧,关先生应该已经回来了”,说完在前面带路,兄妹三人在后面拉着行李走着,林梦凡悄悄的问林小宇“大哥什么时候有了个少爵爷的称号?”,林小宇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道啊,我也从来没听过”,杜磊上前去轻轻的敲了敲大门,里面有狗吠声响起,同时一个声音问道“是谁?”,杜磊回到“杜大炮接不开门的客人回来了”,大门缓缓开启,兄妹三人才看到一个配枪的军人正站在门口,“快进去吧大炮,关先生已经回来了”。走在院中才看见这个院子的面积并不大,只有这一栋楼房,零星的长着野生的花花草草,最引人注目的是院子的另一边停着一架直升飞机,在围墙外面却完全看不见。虽然看上去这是一栋四层的民居楼房,但是走进去才发现这是一栋别墅,只是楼的年代应该是很久远了,一面墙上已经长满了爬山虎。
关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闭着眼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听见有人进来了也没有睁开眼,只是张嘴说到,“大炮,送小宇和梦凡上楼休息,我想和振川兄单独谈谈”,杜磊痛快的答应了一声,从林梦凡的手里接过沉重的行李箱,“二位,楼梯在这边”,上楼的时候,林梦凡不禁问了一句“大炮哥,我想问下刚刚那句杜大炮接不开门的客人回来了是什么意思啊?”,杜磊笑了笑,“我的外号叫杜大炮,关先生是我们的头目,处于尊敬我们更愿意叫他先生而不是长官,他姓关所以外号叫不开门”,林小宇听到这么简单粗暴的起名方式不禁笑了出来,杜磊也附和着哈哈了两声。兄妹二人的住所就在三楼,两个房间分别在楼的两个尽头,林小宇的房间外是一片乡间的荒野,窗户有一半都被爬山虎挡住了,而林梦凡的窗外就是凌江,水流声在三楼都听得见,房间都很朴素,没有过分华丽的装饰,只是简单的床铺,老式的桌椅,窗户的木质边框暴露了这栋楼房的年龄。兄妹二人都想知道哥哥在一楼都在谈些什么,但是在三楼听不到任何谈话声,“难怪让我们住在三楼,保密工作还算彻底”,林小宇这么想着,关好房门准备睡觉了。林梦凡爬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凌江发愣,想想这一天就经历了这么多的东西,不由得担心起大哥来,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脱下外套躺在床上慢慢的睡着了。
林振川在关铮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拉开外套的拉链,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盯着正在闭目养神的关铮。关铮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林振川问道“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林振川说“说实话,一无所知”,关铮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虽然围墙很高,但是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月亮,“那就多说一点,从头开始吧”,林振川默默的点点头,但是背对他的关铮却没看见。
“三十年前,正值动荡时期,当时的军方经过慎重考虑,担心再有大型的战争爆发,于是召集了一批有留学经验的知识分子组成了一个科研队伍,秘密研发新型武器,在诸多科学技术难题无法攻克的情况下,军方定义的新型武器开始转向生物领域,与当年抗战敌方使用的毒气不同,军方要求研制的武器有两种,一是可以增强我方军人的战斗力,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兴奋剂,二是可以重创敌方战斗力,考虑到如果使用毒气也可能被我方战士吸入,于是定位研制可以使人吸入被麻醉、丧失战斗力、易挥发不致死等多种形式的生化武器。初始创建时,这只队伍有快三十人,在我们首都南谷市西北部的山中进行研究工作,但是发生了一场大的变故,一个装有未蒸馏毒液的大型密封罐发生了泄露,三十人死的死残的残,非常惨。最致命的是,毒气顺着风向飘进了南谷的天空,虽然只有极少数的人直接感染,但是三天后南谷北部下了一场毒雨,死伤大片居民,至此,军方要求,武器的研制重新选址。这个时候,这个部队只剩下了七个人。“关铮说道这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点上一支烟,继续说:“这七个人分别是,首席甘绍、次席林双文、研究员杨冬、关云山、方克锋、郑山松、李秋扬”,其中的七人包括你父亲林双文你已经见过了三个,关云山是我的父亲。”说道这里,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我父亲不是生化科学家,是军队的人,实则在他们中间监督工作进展,当时派他来足以说明军方的重视,当时我父亲已经升至少将”,林振川默默的听着,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居然是一个研究生物的科学家,对于后面的事情,他已经遏制不住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关铮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军方最终选址吼风泊,吼风泊位于我国的最西边,是一片沙漠,没有人烟,可以放心实验。
研发进行了两年,没有半点进展,直到一次意外的发生。当时的研制场所是军方用石头和泥建造的矮房,算上实验室、宿舍和护卫队的驻地面积达到了六十几公顷,宿舍和实验室建在了两端,中间是军队的日常训练场地。有一天,刮起了一场大风沙,持续了足足一天两夜,风里夹杂着沙子石块,根本无法在风中驻足、行走,当时几个科学家都在实验室做实验,军队部分在训练部分在休息,除了我父亲关云山,科学家全部被困在实验室里,整整一天两夜没有出来。两天后的清晨,风沙停了,关云山带人赶往实验室,却发现首席甘绍不见了。”林振川听到这里激动的问“我父亲也是那时候失踪的吗??”,关铮看着他,轻轻一笑“别紧张小弟弟,三十年前你还没出生呢,他当然没有失踪。”林振川囧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是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抬起头示意关铮继续往下说。“关云山问了所有的科学家,都没有人看见甘绍,他们推测是在风沙停止前的那个深夜,在所有人打盹的时候甘绍失踪的,关云山集结部队,准备出去寻找甘绍,却发现一个团的兵力少了四分之一,有两个连离奇失踪了,与之一起失踪的,还有自己的副官罗震。罗震本应是团长,因为我父亲关云山少将挂帅,他就做了副官。关云山再三思忖,还是决定派出一个连出去寻找,半天以后,有人传回了信息,在他们驻地的西侧,发现了一个死城。”林振川想起自己所读的历史,不禁问到“难不成是楼兰古城??”关铮看着他说“不知道,到现在也无从考证是不是楼兰古城,只知道这个城本应被沙土掩埋,这场风沙解放了它。与此一同发现的,还有古城下有明显的水流声,为了查证这里的水是否含有毒物质水是否安全,几位科学家也出动了。在古城里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地下河水质正常无毒害,但是河水湍流向前,科学家想考证水流向何方,在根据河的走向勘察了四公里后,他们检测到了一个相当大的地下空间,关云山用炸药炸开了地面,发现这是一个古墓,古墓很简单,没有复杂的结构,整个墓长宽各十米,正中间是一口棺材,打开棺材后,里面是满满的褐色棺液。”说道这里,关铮看了一眼林振川,他明显恶心的咧了咧嘴。“副官罗震依然消息全无,军队只好撤回军营。科学家取回了褐色的棺液样本,在做了分析之后所有人都觉得这棺液就是普通的液体,毫无用处,只有一个人例外”林振川抬起头,“是我父亲吗?”关铮点点头,“对,林双文这个时候已经从次席变为了首席,自从取回了样本,他就像着迷了一样,天天研究。两周之后,罗布泊深处发生了一次地震,地震过后,我父亲关云山失踪了。”林振川疑惑的问“他的失踪和棺液有关系吗?”,关铮摇摇头“不知道,军队原路返回,却找不到那个古城以及那个墓了”,关铮说完又点起一支烟,我父亲的随军日记就记到这里,剩余的是杜大炮告诉我的了,“杜大炮当年是你父亲的兵吗?”,“对,他是我父亲一手提拔的,我父亲失踪后,他就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说道这里,关铮那张严肃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笑意。“关云山失踪后,军队没有了首领,罗震依然下落不明,军心大乱,你父亲林双文站出来,力排众议,稳住了形势,继续对于那个棺液的研究,但是几个科学家都开始貌合神离,杨冬甚至开始公开不配合林双文,他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不务正业,经常私自带兵走出营地,林双文没有理会杨冬的行为,一个月后,他成功的在棺液中分离出一种液体“,林振川抬起头问“是什么液体,有什么作用?”,“我也不知道,杜大炮说军营里极少有人知道实验成功了,更少有人知道制成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林振川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又陷入了沉思,关铮看着他低下的头,继续说“科学家们士气大振,每天都在用新型液体尝试着其他的实验,但是杨冬仍然不参与其中,两天后,人们在营地北部发现了杨冬以及一个连士兵的尸体。这个时候军中传出一些谣言,说这个沙漠是一片被诅咒的沙漠,那个古墓里埋葬的,是一位楼兰古城的将军,死后成为了鬼兵,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林双文再次站了出来,但是这次,大家对他的安抚将信将疑了,杜大炮悄悄的离开营地,把我和我父亲关云山最信任的一位战友接了过来,关云山的战友在当时也是一位位高权重的人,军职大校,他到达的当晚,发生了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林振川问“你亲眼所见的恐怖,是什么事情?”当晚十一点多,哨兵换岗的哨声刚刚吹过,我在房间里缠着杜大炮让他给我讲打仗的故事,突然外面火光冲天,叫喊不断。杜大炮抱着我在房间里,把灯熄掉,两个人蜷缩在房间角落里,我父亲的战友突然跑了进来,杜大炮把我托付给了这位战友,自己一人跑了出去“,“是发生了叛乱吗?”林振川眉头已经锁了起来,“不是叛乱,是鬼军”,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林振川转过头,看见杜深正沿着楼梯慢慢走下来,看来弟弟妹妹已经被他安顿好了。杜深慢慢走到沙发跟前,从放在茶几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在兜里摸出一盒火柴,划着火柴点上了烟,然后重重的坐在沙发上。关铮有些意外“大炮,你很多年不抽烟了”,大炮憨憨的笑起来“哈哈,舍不得用这盒火柴啊”,林振川很像仔细看看那是一盒怎样的火柴,可惜杜大炮已经收起来了,杜大炮吐出一口烟“剩下的事情我来给少爵爷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