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好!”
余强见树妖持枪搠来,甚是险恶,却是精神一振,喝彩一声。
将那刚阳煞气所化直刀只一振,余强劈步上前,右手持刀,高高扬起轰然下劈。
这一刀却是有个名堂,唤做鸾凤点头,本是枪诀,在此却被余强活用。
别看劈砍之下气势雄浑,宛若飞凤俯冲,却也只是个虚招。如若招架,只需动腕转肘,刀尖下刺必能搠中。
树妖本待不理会,只管持枪搠去,毕竟枪比刀长,却又怕此是个假身。又见那刀势欲要将自己一刀劈成两断,却只得横枪拦拿做个应对。
那树妖毕竟千多年未曾与人动过手,哪里吃得住这等阴险招数。持枪来挡,却被余强借力转腕,跳起下刺,擦着木枪杆,正正搠中心脏,却如那凤喙下探。
“喀嚓”一声响,余强手腕一转,猛地横刀乱绞,却是将那树妖心口剜出一个大洞来,前后洞彻。
“哼!”
树妖虽被直刀搠中心口,更是剜出大洞,却似个没事人一般,只脸色被那刚阳煞气激得一白。
忍住痛,那树妖胸口眨眼间再生而出,却是锁住煞气长刀,这边厢借机举枪便搠。
余强吃此惊变,也是反应不及,被其一枪扎中小腹,却是并无血液溅出,只缕缕如墨黑雾自伤口缭绕而起。
眨眼间,整个身体便轰然膨胀,化作一团黑气,四散开来。
“狡诈的小贼!”
那树妖咬牙切齿,却又奈何不得,只得四下注意,免被偷袭。
余强徐徐现身,却是身在三丈之外,手中又擎一口直刀,远远望着那扭头四顾的树妖,蠢蠢的样子,却是笑出声来。
“你这贼怪,多少年未曾与人搭手?枪路竟如此稚嫩?也罢!我若凭刀术胜你,却是不武,且再动手来过。”
“呸!”
树妖被余强耻笑小视,却是勃然大怒,也不再自称本座,开口便喝骂。
“你这油滑小贼,倘若不使那假身怪招,早被爷爷一枪搠死了!哪里还能如此聒噪!”
骂罢,因不辨真假之身,却是将两柄长枪持定,树妖也不再冲,提运妖力,周身鼓鼓囔囔,现出无数个木疙瘩来。
只一息,那木疙瘩便破开,流出淡淡黑红汁液,自生出尺长小枝。小枝手指粗细,枝尖锐利如箭,那树妖只浑身一震,无数箭枝便腾腾而出,直朝四下攒射,覆盖了整个小院。
“咄咄咄!”声不绝于耳,整个小院内无数砖石碎屑尘土,激荡而起,遮住了整个空间。
却是箭枝如雨,枝尖染色,箭枝如雨惶惶落,枝尖染色毒液生。
树妖也不管那枝箭如何,只顾提转妖力,一轮射罢一轮长,那箭雨竟好似无穷无尽。
余强见此万箭齐发,到底艺高胆大,却是毫不变色。只持其手中长刀,用了一式夜战八方舞将起来,余强身体也周转腾挪,团团将自己周身护住,密不透风。
只见小院内刀光霍霍,刃影重重,刀光霍霍雨不透,刃影重重护中宫。
这刀箭相撞了约莫十数息,余强舞起长刀却仍是门户森严,尚未告破,那边树妖倒撑不下去了。
毕竟现如今只百年修为,虽术法神通尚在,到底妖力不甚充足,气喘吁吁地停下。
余强这边到好上许多,面不红,气不喘,唯手上长刀却是又换了一柄。
毕竟这长刀只是刚阳煞气所凝,到底非比实物,虽克制这妖术,却也被其上妖力击得涣散了。
若非余强见机得快,双手都持了长刀,才护得了周全。
立在原地,余强打量四周,却是心惊,亏得自己道武双修,若是换个道人来,怕是要交代了。
这整个小院、房屋,皆被这十数轮箭雨轰得塌了。无数箭枝洞穿了诸多事物,也不知射到哪里,可别伤了人性命。
想起周围破旧胡同间壁房屋,早就无人生活,余强却是慢慢放下心来,细细打量。
地面之上却是也被木枝一层层覆盖,非但地上,就连地底也皆洞入挨缠,不知被刺了多少小枝。
“你这妖怪,倒也有不少术法神通,还有什么手段,一一尽管使来。”
余强缓了口气,将长刀抗在肩上,直朝那边树妖看去,因想多累积些经验见识,便口中轻喝激将。
臭着脸,竖着眉,一副怎地不射死你的样子。
暗地里树妖脚掌下却生出根系,自地底蔓延过去,与那本体联系在一起,自血樱树里渡来许多妖力,很快缓过劲来。
到底是活了多年的妖精,却是狡猾,也不声张,树妖只与余强打着嘴仗,暗地慢慢布置。
“贼道休得猖狂,不知从哪里偷学得一些武艺,就敢如此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