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发财:落地的瞬间传来一阵闷响,修煜琪利落得翻身站起,看见为自己做垫被的徐雅趴在地上,俊朗的眉宇拧成了结,现在是什么状况?自己要被动受她恩惠了吗?这种感觉相当不好。
场上的几个大男生都愣愣得站在一旁,面面相觑,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一时不知如何处理。
“喂,徐雅,你还活着吗?”江遥跑上来,用指尖轻轻搓了下她,这个丫头是不是疯了?刚才扑过去为修煜琪垫被的气势完全是一副英勇就义的赴死样子。
“我没事。”徐雅的声音闷闷的,先是关节处的疼痛让她咬牙,接着全身的酸软让她暂时无力站起。
“你们在做装饰嘛?”江遥目光逡巡一圈,吩咐道,“快去找个担架来啊。”几个男生应声跑了出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站起来。”徐雅此刻满脑子就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挣扎着爬起来。
“这个时候,不帮忙会不会很过分?”江遥同情得看着徐雅,意有所指得出声道。
修煜琪自然知道她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她自己要这么做,与我无关。”语气一贯的冷漠,还带着一丝恼怒。她自己冲过来的,为什么要他为她这种鲁莽的自说自话的行为负责?
徐雅终于明白所谓身理上的疼痛比不上心理上的痛苦这句话的含义,虽然四肢百骸酸痛得如白蚁在啃噬,但修煜琪的这句话更将她的心连同人一起打入极地的深海底,冰冷阒暗得要窒息。
手上的力气已涣尽,不够支撑的力道,她拼命咬紧牙根,勉力得抬起上身,不要给他增添麻烦,不可以给他增添麻烦。透明的液体顺着脸颊低落在地板上,应该习惯了,为什么还会难过到哭?
“不要哭,要忍耐。”江遥轻轻拂着她的秀发,声音轻柔得如春风化雨般温暖,灵动的眼睛却看着一旁帅气愠怒的大男孩眨啊眨。
修煜琪的眉头皱得不能再紧了,这个女人是存心在增加他的内疚感!一个哭得稀里哗啦,一个更是说得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现在这副画面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在欺负女人,真是td见鬼!
他最终还是等到徐雅被担架抬走后才离开,江遥还得寸进尺,要他一同去医务室关心下徐雅的情况,当然被他断然拒绝。
陆纤雪:没多久间隔却被送进医务室两次,这次与上次的不同处便是在于她无法再在当日就从医务室离开返回寝室。
骨骼错位,韧带拉伤,意料之中,毕竟是一个成年男生全部的重量。不过她并不后悔,那种情况,无论修煜祺是用手肘或是手腕撑地,都会造成损伤,大小不论。对于篮球选手来说,一丝丝小的瑕疵可能就是胜败间的转折点,她不想看到,也不愿看到。即使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仍然会义无反顾。
看着一旁床几上早已冷却的外卖微微出神,那是先前江遥带来的,嘱咐她必须记得吃,体力可是革命的本钱。可她却没有胃口,也就像是她的心一般,从期待被注意到此刻的冷冰冰。从江遥离开后她就一直处于神游的状态,修煜祺,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那么…讨厌我?
也未曾给予徐雅足够的时间来思考两人的问题,便是快到了放假前的最后一场篮球比赛,可预见的,江遥又拍拍屁股走了,这一艰巨的任务再次落在了徐雅的肩头。
愈加接近假期,天气也就愈冷。整个城市都银装素裹的,一到室外仿佛就连空气都冻成了雪雾一般,连呼吸都会有些凝迟。光秃秃的枝丫上积累着厚厚的白雪,时不时的因着过度积压而会散落些许。走在早已清扫过的校园小道上,看着一些些情侣或拥抱或打闹,徐雅眼神有些落寞,双手围拢在唇边哈了口气,白色的烟雾像要凝聚成冰渣子一般浓浓郁郁的。受到热流的洗礼,使冻得麻木的指尖,再次恢复了些触感。
冬日里的月亮总是爬这般勤快,渐渐暗下的天色导致前方之人的五官也好似模糊了些,徐雅不得不加快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