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多为试探之意,如遇强敌,多几番言语。或许还能从中找出他的破绽。
不料他却好似并不如凡情所想,也许并不是所有归燕门的人都会具备君子之风。只见他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微笑:“比武规矩可没说不许用武器,你若是没有那也怪不得别人。
不过……我倒是可以等你去借一把武器。呵呵呵……”说着他开始略带不屑的笑了起来。
凡情站在原地思衬了片刻,虽然不想过早将自己暴露出来,可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自己只能最擅长的用刀。
环顾了一圈,却发现门中人大多用剑,用刀的真是少之又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想要是实在不行,直接用剑也是可以的。
就在踌躇之际,突然一声:“师弟!”接着便伴随着其后飞来一柄长刀。凡情回过神,一把接住了刀。
“这……可是我的命刀,用完还我!”一声似远似近的声音响彻脑中。心中不免也起了波澜。
命刀,如其名。便是刀主人似作如命的武器,从开始习武便跟随在人的身边,使用起来早就如同其的四肢一般随心所欲。在某种不成文的意义上来说,这也等同刀主人的身体发肤。
在这个行为礼数条框规束,名节关乎于天的环境下,燕流萤将自己的随身佩刀借予了他,这样的举动在某种程度上实在有些出格,不免会让人对二人的关系妄加评论,有失风雅。
所以凡情在接过刀时神情显得有些凝重,不过场中情况也容不得他多想。再者见师姐一副不在意的神情,好似不把这当什么事儿一般。
索性一把拿稳了刀,开始打量起来。目测刀长三尺七寸左右,拿在手里约重七斤五两。倒是比寻常刀剑轻了许多。
刀身晶莹剔透,如同坚冰打造一般,虽看不出什么材质,但刀身上下始终流露出一股冰寒刺骨的气息,仿佛将场中的气氛也给带得冷了下来。
拿在手里给人一种将手伸入冰窟冰的错觉,却也并未对自己造成伤害。
此时,面前的张临远眼中闪过一丝谨慎,小有愤愤的说道:“那个恶女人居然会把“细雪”借给你。”
凡情一听“细雪”,神情突如其来的一滞,心想:“师姐家当不亏有权有势,小时候就能这“七十二快刀”中排名第七的宝刀带在身边做命刀,自己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一把命刀啊……”
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回过神,告诫自己现在可不能走神。当即缓下心神,认真对敌。
张临远从一上场便时时紧握手中银枪,未曾半分松缓。可见其对战的谨慎,自己三言两语对他毫无形象,足以表明其心志坚定。
一位这般冷静且又谨慎的对手,决计不是平日里自己那三两招便可打发的。
想想觉得还是先过上两招,以试探。当即一拱手:“在下凡情。准备好了,请开始吧。”
“张临远,请赐教!”
语落,一枪出手,矫若游龙。乍如惊雷平底起,仿佛伴随着一丝破空之声极速奔来。
凡情眼神一狠,眉头紧促。心中顿时惊讶万分,此起手之势霸道之极,莫说要硬接,便若是自己躲闪不急,被余劲划到也会当即重伤。
此人功力之蛮横,决计不好对付。当即下了判断。
随即猛的一闪身,梗刀便是一招“梦断残年”斩在银枪枪头往下九寸之处,将其弹开。
但余劲还是划断了他一秉鬓发,几缕发丝落地。可张临远并未就此收手,而是接着更加猛烈的攻势袭来。
挑,斩,刺,落。都是枪法中最过基础的招式,却也行云流水。招招狠厉。就好如白墨所言,大繁为简,极而为道。此人对枪法的领悟决计到了上乘。
凡情明显很是被动,只得一招“锦绣春来”与其反复缠绵打斗。在外人眼中一时之间虽不分上下,但他心里很清楚,若是一直这般下去,必输无疑。
此时,张临远停下片刻,神情从容无比的说道:“看来你这个所谓奇才,很水呀……呵呵呵……”
凡情停在原地,没有做答。握刀的手不停地在颤抖,被其强大的劲力反震所致,仿佛就快失去知觉一般。
难得的回缓他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当即便想拖延片刻,故作不屑的说道:“世人都知,你长枪做为重兵,压制住我短兵又有何可得意的。”
“看样子你很不服啊。”
凡情见状,心想或有转机,最好再多拖延片刻,自己或许还能多思衬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