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明玄盘算着该如何将肖妮娜正面转过来之时,肖妮娜的手中却凭空多出了一柄木梳,在将自己的长发从肩膀上捋到了身前后,接着便开始梳理着自己的一头青丝。
梳头的动作极其缓慢,也极为机械。
明玄心中大骇,这哪里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肖妮娜?一时间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将肖妮娜的正面转过来,就在迟疑间,肖妮娜却在唱起了一只幽怨的小曲:
“君不见,昨夜烛冷霜华重,
点点滴滴,往事烟云尽成空。
君不见,昨日朱颜今已改,
浮浮沉沉,莫为妾身空守哀。”
……
随着歌曲的深入,肖妮娜梳头的动作也渐渐加快。到了最后几乎不是在梳头,而是在刷!没错,是在刷!
明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会儿肖妮娜正用木梳沿着自己的头皮来来回回地猛刷着,长发早已在绣鞋边上堆积如山,整个头颅已经开始冒出一股股黑色的液体了!
那或许是血!
黑色的血!
歌声越来越凄凉,歌词中似乎蕴藏着强大的怨气,遮天蔽日。明玄也快被这样的怨念压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想解开衣领透透气,却发现自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与此同时,肖妮娜的声音变得像是和群鬼合声一般,唱歌的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你说好,奈何桥上等我三年,
为何一别十载,音讯全无?
坟头荒草已余丈,婴灵轻唱,
君可知否,那年石桥下,
溺死的新娘!”
歌词在这里戛然而止,肖妮娜终于将头上最后一根头发也撕扯了下来!
明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现在的肖妮娜头顶上的整个头皮都已被自己刷成了丝状物,伤痕累累。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惨白的颅骨,一些暗黑色的液体却从颅骨和头皮之间的缝隙处源源不断地涌出,又一滴一滴地落在了脚边的那堆头发上面。
一时间呲呲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而来的却是发间扬起的阵阵青烟。
待到长发被腐蚀殆尽,肖妮娜握住木梳的手木张开了,木梳随即落地发出一声脆响,接着,肖妮娜缓缓地将身体转向了明玄的方向:“夫君,我美吗?”
明玄只觉得自己的双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瞬间撑开,所有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缚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妮娜!”明玄刚准备扑上去,下一秒却生生地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