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王朝辅也走后,乾清宫中只剩下了朱由校,魏忠贤和田尔耕三人。
“魏忠贤,田尔耕听令!”
知道该轮到自己了,听到朱由校喊道自己的名字,魏忠贤和田尔耕同时跪拜在地上。
只听,朱由校冰冷的声音在他们头上响起。
“朕不在京后,魏忠贤你让东厂给朕把在京的官员都盯紧了,着重注意和张家口,山西等边防地区往来联络的官员。”
“田尔耕,将锦衣卫全数布满山西,张家口等地,给朕将这些地区的商人们盯紧了。”
虽然外边有一众官员,但是魏忠贤和田尔耕两人知道,陛下决心要带兵出京的决心已下,已经不会回头。
交代完毕后,朱由校带着魏田二人,走出了乾清宫,出现在了众官员面前。
“陛下莫要忘记土木堡之祸啊!”
“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还请陛下三思啊!”
看到朱由校从乾清宫中走了出来,众臣们齐刷刷的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仿佛死了爹妈一般难过,一边哭还一边大喊。
一副以江山社稷为己任的凛然大义模样。
朱由校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众臣们,冷笑一声,说道。
“出发!”
说着就要从旁边绕过去,但是大臣们那肯这样放过朱由校,跪在地上的身子,四肢并用,阻拦在朱由校的正前方,哭喊道。
“陛下,土木堡之祸如犹在眼前,险将我大明江山社稷毁于一旦。”
“而今陛下却要远去山海关这等险地,刀枪无眼,还请陛下为江山社稷着想,万万三思啊!”
大臣们这样无耻的举动显然超出了随行锦衣卫和东厂的预知,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
赶忙跑到朱由校身前,将大臣们和朱由校隔开,拔出刀,呵道。
“尔等是要弑君谋逆吗?还不快快退下!”
众大臣们仿佛铁了心一般,对于锦衣卫的恐吓,没有丝毫反应,仍旧自顾自的跪在那里,边哭便喊。
朱由校看了看面前跪满一地的官员们,又看了看旁边依旧跪在原处,却没有爬到自己面前来阻拦的官员们,忽然笑了,心里有了底。
拨开挡在身前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们,上前几步来指着其中的几个官员说道。
“尔等私通朕的内侍,欲意何为啊?想谋反不成?”
听到朱由校这样说,那几个被指到的官员一愣,抬头又看到朱由校从袖中取出一些密信。
这时他们才想起来,之前陛下清洗内廷,手里肯定掌握了证据,之前一直没有处置他们,以至于让他们误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
却想不到今日陛下又重新提起了这件事,并且看其样子还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不等那几个官员反应过来,朱由校直接呵道。
“给朕拉出去乱棍打死!”
“是。”
锦衣卫一拥而上,架起那几个官员便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准备行刑。
“陛下不可啊!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陛下此举可是会寒了天下所有士子们的心啊!”
礼部尚书孙慎行看到朱由校这次竟然要动真格的,上前再爬几步,大声喊道。
其他官员们见此也跟着一起求情的求情,劝慰的劝慰。
而那几个已经被架起来的官员,此时脸色已经吓的煞白,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如果只是单纯的被打一顿板子,他们可能还乐意如此,只要能活着挺过来,那他们日后就是士林间众相称赞的英雄。
但是这次陛下口中明明白白的喊道是直接打死。
立刻将他们吓傻了。
读书人的脸面?天下士子的心?听到孙慎行一众官员的措辞,朱由校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反而对着不远处正准备行刑的锦衣卫说道。
“记住,脱了裤子打。”
有明一朝,从朱元璋时期开始就有廷杖这种刑罚,但是之前只是拉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执行,后来在明代宗时期发展到了当着众人的面当众打。
但这还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武宗朱厚照时期,直接脱了裤子打。之前虽然也有廷杖,但那都是穿着衣服的,有时在皇帝的默许下还准许其在臀部垫一块毛毡。
自朱厚照之后,便很少有被脱衣打廷杖的了。
然而,现在朱由校不仅要打廷杖,还要当着众人的面廷杖,还要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扒了裤子打廷杖。
你们不是要脸吗?好,那就看看你们的脸到底有多大。
朱由校走到孙慎行近前,蹲下身子,伸手在他的脸上拍了拍。
“你们的脸?拿朕的圣旨当废纸,你们给过朕脸了吗?嗯?”
“给朕狠狠的打!”朱由校转过头去,对着远处的行刑的锦衣卫们暴呵。
锦衣卫干这行显然是行家,架人脱裤子一气呵成,板子早已高高举起。正要落下时,却又听不远处另一声暴呵。
“慢着!”
落下的板子不由停顿了下来。
不远处只见一队轿子由远及近,停在了边上。
旁边一小太监连忙喊道。
“太妃娘娘到!”
“五殿下到!”
“康妃娘娘到!”
“张嫣张姑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