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辽阳屈家,崔家,韩家等为首的辽东势族的家主们,听到消息说,陛下终于赶来了山海关,于是集结众人赶忙前来诉苦告冤。
“陛下啊,您可得为我等做主啊,我等奉了陛下之命前往关内,却不曾想被人拦在了山海关,几天几夜没饭吃,没地住啊”
这些家主们一见到朱由校便全部跪倒,然后大声哭泣,一边哭一边诉说着冤情,声音凄惨悲凉,如果是不知道的,光听声音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呢。
朱由校皱了皱眉,问道。
“尔等是在为朕哭丧否?”
啊?听到陛下这样说,所有人都齐齐止住了哭声,愕然的望向朱由校。
“草民不敢,还请陛下恕罪。”反应过来的诸位家主们赶忙告罪,朱由校的这个帽子扣的可是太狠了,由不得他们不恐慌。
看到这堆人终于止住了哭声,朱由校的耳根终于清静了下来,转头看向跟来的赵率教和满桂等人。
眼中满是疑问。
那些势家交了钱后,不是已经进入关内了吗?怎么还在这呢?
面对朱由校询问的目光,满桂等人也是无言。
还是一直留在这里的戚金知道状况,悄声说道。
“他们的家小全都走了,但是这些家主却全都留了下来,预要想陛下讨要个说法。末将等也无能为力啊。”
朱由校心中了然,这些势家们诉说离开了辽东,可是其家族中的子弟们可还都在辽东明军中当着官呢,同为武将之下,满桂等人也不敢将这些势家们得罪的太狠。
暗叹口气,就知道想从这些势家们手里捞一笔钱没那么容易。
关键是现在还真不能将这些势家们给怎么样,否则让辽东那些将士们看到,这些势家才刚刚离开辽东就遭到清算,辽东恐怕不稳啊。
看着依然跪拜在自己面前的势家家主们,朱由校问道。
“尔等口口声声说有冤屈,究竟有何冤屈啊,可细细说来。”
听到此话,那些家主们还没有开口,满桂和赵率教等人便是心下一紧。
果然,那些家主们将目光看向满桂等人,说道。
“我等跋山涉水到达山海关之后,马上便要完成陛下的旨意,迁往关内,却不想被他们几人派兵拦住了去路,让我等在外苦苦等候数日,还强抢我等平民之财务。”
说着,用手指着满桂,赵率教,戚金等人。
“还慌称是奉了陛下之命。他们不仅如建奴一般劫掠百姓,还假传圣旨。陛下您可得为我等草民做主啊。”
前边的几个带头的说完后,剩下的数百家主全都跟着附和,纷纷指责满桂等人,甚至有的竟然破口大骂起来。
一瞬间,满桂他们仿佛成了罪大恶极该千刀万剐的罪人一般。
这几顶帽子扣的确实狠,不仅劫掠普通百姓,还假传圣旨,无论那一件被证实了,满桂他们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果然,听到这些家主们的话后,满桂和赵率教几人既恐又恨。分明是双方商谈好的价格,怎么此刻再他们嘴里就成了强抢了呢。
满桂几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朱由校,不知陛下会不会为了平息这些家主们而将他们这些人当做替罪羊,给真的治罪。
势家家主们看到朱由校在他们这么多人的控告和诉苦之中竟然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
渐渐的,他们也停止了声音,只等着朱由校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因为他们相信,在他们如此多人一起控诉下,哪怕是白的也能说成黑的,更何况这件事本身就是如此呢,满桂等人抢劫他们的那些银子还在山海关放着呢。
这可是铁证如山啊。
朱由校问道。
“哦?抢劫尔等的钱财?可有证据?”
来了。
听到朱由校如此问,各个家主们心中更加兴奋了,正中下怀啊,真是等什么来什么。
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有,足足抢劫我等五百万两银子啊,只要陛下您派人搜查肯定能找到。”
五百万两确实不是小数目,怎么可能短短几天就会凭空消失了呢,而且山海关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军事重地啊,如果莫名有数百万银子在这里,那么不用想,一定是不义之财。
要知道,哪怕国库里都没有这么多银子的,你一个山海关却有这么多,哪来的?
家主们的话刚说完,崔氏家主崔玉正便立刻补充道。
“陛下,草民知道他们将银子藏在了什么地方,有一义士悲愤于草民等人的不公,将消息告诉了草民等人。”
有内奸?
满桂等人全都身体一震,不着痕迹的四下打量了一下当初看守银库的那些兵士们。
“既如此,那便让那位‘义士’带朕去找吧。”朱由校特意将‘义士’二字着重说出,在他看来,什么义士,分明是这些家主们用钱买通的眼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