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府是安州的首府所在地,地处安州以南,地势相对较为平坦。此地作为安州政治中心,人口和经济自然在安州是数一数二的,可惜经过金狼人的摧残,早已不复当年的繁华。如今经过李原的经营,倒是恢复了一些生机。
然而横山军的到来,很快打破了这里的宁静。骑兵,无数的骑兵。金狼人带来的噩梦不远,尚未抚平百姓们心灵和身体上的创伤。此刻一见到黑潮般涌来的骑兵,所有人都以为金狼人来了,绝望哭喊着夺路而逃。沿途的城池紧闭,守军瑟瑟发抖,各地村寨人去屋空,躲入深山之中。
然而横山骑兵对此完全无视,全力向靖安城赶去。
此时的靖安城还不知道北面的情况,横山军骑兵的速度太快了,北面各地郡县传递的紧急军情的速度赶不上横山军,即便赶上了,也会被横山军斥候抓获,当场格杀。
终于,在靖安城北,如雷轰鸣的马蹄声传入城中,遮天蔽日的飞尘飘落城内。城上的守军终于发现北面出现了一条细长的黑线,并且不断的粗大。片刻之间,便见到如巨大黑潮般的骑兵正向靖安城赶来。“北面有敌情,速速关闭城门!”
守军们惊恐万分的将城门紧闭,所有人全部登上城墙,全力备战。不一会,黑压压的骑兵便赶到城下,将整个靖安城团团围住。
“你说什么?”李原怒目圆睁,猛地站起来,“横山军数万大军已经将我们围住了?这怎么可能,他们如何突破北面重重重兵把守,悄无声息的来到这里?”
“主公,属下也不知道啊。”前来禀报的部将也是一脸惊疑,苦涩道,”可现在他们确实已经来到城下,将我们围困住了。“
“可恶!北面的守军都是干什么吃的,李晟这小子怎么统军的?”李原气得将拐杖不住的往地上戳,恨声骂道。“难道他们都已经被横山军吃掉了?可这怎么可能,连军情都来不及禀报?北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主公,眼下不是追究北面守军的责任,而是我们靖安城该如何解决围困危机。“这时,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理学士站出来,躬身说道,”如今我军六万大军正在攻打华州脊山关,必须马上下令让他们回援靖安城。“
“这,鸿羽先生,从脊山关到此,需要最少十天时间,来得及吗?“李原眉头紧锁,迟疑道。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鸿羽先生微微摇头,叹道,“对方来的太快了,我们根本没有准备。如今城中只有一万多兵力,只要指挥得当,士气稳定,坚守一段时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坚持到六万大军归来,这对方必将投鼠忌器,不能全力攻城。再拖延下去,待四方援军抵达,形势便有利于我方。因此,此战关键在于守住此城。”
“先生说的极是。”李原闻言大喜,但一想到横山军突如其来的一击,脸色顿时阴沉下去,“横山军行事当真是言而无信,之前已经答应用一万匹战马换取人质,想不到却兴兵而来,徒为天下人耻笑。那林逸凡更是一个无情冷血的卑鄙小人,竟然置自己的属下以及堂妹的生死于不顾,不当人子,不当人子啊。”
鸿羽先生微微瞥了李原一眼,暗暗摇了摇头,叹道,“主公,本来属下就不赞同您扣押对方的部属和亲人,如此作为,只会激起对方的恼怒和仇恨,即便用一万战马换取了人质,可我们北方今后恐怕就不得安宁了,此乃舍大取小,智者不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