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也是跟随父帅的老将,等父帅醒来再做处置。现统统羁押大牢。”李福摆手令人拉走。众将满脸愧色也不敢反抗随小兵离开。
德州府衙,李琦面如金纸,气息衰弱:“三儿,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为父不行了。不知汝母如何啊。”李福低声说:“父亲安心养病,必然无妨。我刚刚接到消息,周布象将军护送二夫人和我母亲已经安全到了邯郸。可惜济南丢了。”李琦眼光一暗:“还好,逃出来了。有你大哥消息吗?”“没有,既然救出父帅了,已无后顾之忧,我明日启程,收复济南。父亲好好歇息吧,”李福看父亲气息微弱,示意婢女侍奉,自己起身回军帐。
李琦多年宦海生涯,从李福话中岂能听不出弦外之音。二夫人、三夫人逃出来了,却不提大夫人。哪怕是死了、失踪也不必讳言,只能是投敌了。大公子李宇失踪还好,如果也投敌,李琦无力多想,沉沉睡去。等他在一阵摇晃中醒来,已是在马车之中:“来人,这是哪里?”“禀大帅,奉侯爷令,送大帅回邯郸府静养。”“三公子呢?”“已经出发攻打济南了。”“唉,我儿有龙凤之姿。”
济南城下,李福一举击破洪承畴的三万步骑军,火炮齐射,眼看就要打破城墙。后军一阵大乱,5000余女真骑兵在殿后的逐鹿军中纵横砍杀。车军在前,一旦结成阵势就移动不易,步军殿后,却被清军骑兵大范围迂回,冲入中军。李福急调2000亲卫骑兵阻拦,火铳兵结阵回援;清军却一声呼哨,呼啦啦从一侧如狂风般冲过,不一刻冲入济南城后方不见了。
李福命人鸣金收兵,退营20里驻扎。洪承畴果然人才,占领济南数日,就收服了城内士绅,征调民夫近5万人,把济南收拾的固若金汤。李福刚到时尚凭火器、大炮一战推至城下,怎料满清骑兵犹如神兵天降,骚扰后路,屯在禹城的粮草也被焚烧一半。激战三日,双方均死伤无数。
李福思来想去进退两难,众将均疑惑为何不一鼓作气攻入济南。“侯爷,满清骑兵虽然犀利,只要有了防备,车军殿后,炮军在前,攻下济南不是难事啊?”何必胜是个大老粗,被人一忽悠就当了出头鸟。李福没好气的撇他一眼:“我岂能不知如此。你想过没有。现在攻破济南,满清骑兵机动性如此之强,一旦没了必守之地,他们如脱缰野马,不管去哪,山东、河北各府无军可敌。如果正面交战,还有机会消灭,可惜没机会啊。”众人面面相觑,何必胜试探着说:“侯爷是怕满清骑兵不守济南,去其它地方?”“我就怕他们返身攻打北平府,就算打不下,各地府县哪个经得起他们劫掠,一旦在河北各地烧杀劫掠,我们又追不上,唉。济南能打下来也是鸡肋。”靠,这不成了恶心人了。
就在大家无计可施之际,一个意向不到的人来了。探马来报:“报侯爷,南京来人,要求见侯爷。”南京,又怎么了。
只见大营外,高公公带领一众侍卫,高举钦差仪仗。看到李福来到,远远大喊:“长平侯,有旨意。”只是,南京来宣旨,为何队伍中有两个鞑子模样的。看李福眼色不善,高公公来到李福一侧:“侯爷,要不先宣旨,稍后我再解释。”
好,看你有何猫腻。李福在大帐摆香案跪接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长平侯治民有方,功勋卓著,封镇北王,节制河北、山西二省;钦此。”高公公宣旨完毕,赶紧换成一脸谄媚的表情:“侯爷,不,王爷,恭喜高升。”
李福肚里满是疑惑,撤去香案,让何必胜去帐外守候:“高公公,此为何意,你们怎么过的山东,清军没拦着你们?”高公公满脸尴尬:“拦啥,就是清军护送我来的。”嗯,莫非狼不吃肉改吃屎了。高公公把圣旨卷好交给李福:“侯爷在山东征战,可知多尔衮已在五日前攻破南京。满朝文武,一个赛一个投降,平时满嘴忠君为民,现在一肚子男盗女娼。”高公公一脸的不屑。
多尔衮,多尔衮攻破南京。李福一屁股坐在案上:“那皇上呢?”“皇上无恙,多尔衮奸诈之辈,占领南京后,反而自称拥护永平帝,还娶了福王之女,和天子做了亲戚。”高公公坐下喝口水接着说:“钱谦益一众东林大臣,不说忠君报国,反而各个把美貌孙女送给多尔衮,意图结亲。”
李福苦笑着说:“我猜,皇上也只好“接受”多尔衮的效忠,封赏许愿了吧。”高公公无力的说:“哦,不错,皇上封多尔衮为一字并肩王,兵马大元帅。我这次除了侯爷您的封赏,还另有旨意封洪承畴为山东巡抚,令大哥李宇为济南太守。”“我大哥没死,我二哥呢?”“你二哥被扣在南京,封谏议大夫,反正死不了。”
哈哈哈,李福怒极反笑:“说来说去,就是让我替多尔衮抵挡北方的豪格,还怕我实力不足,恩赐了山西与我。好算计啊。也罢,说到底实力不足。烦请高公公告诉洪承畴,把梅家一族的人头与我。我立即撤军。”
洪承畴果然人杰,第二日就让李宇亲自押送1000余颗人头及一封信交给李福。李宇面目狰狞的大喊:“老三,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非要我舅舅一族人命,可怜多少人,都是我的亲人啊。”说罢怒视李福。李福接过亲卫递来的信,拆开一看:“李宇,以后喊你洪宇。你不配姓李。”抖手把信让给李宇。
李宇接过一看,略过一段废话,只见最后写到:梅信滋味不错,我已纳入房中,恕不能送人头一阅。顿时吐血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