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主闻言,只能一边苦笑一边略有深意地朝妙法长老处瞅了一眼,继续向宋王解释道:“说来话长,玉京城自建立之日起,便设有执剑、传功、悬镜三大长老。其中执剑长老尤为尊贵,乃是本城修为最高之人,自设立之日起,便一直都是全城修行之人努力超越的目标。但后来,第五代城主发现,历任执剑长老皆为男子。因为男女身体构造不同,所以男子更擅长苦修恶战,这对女子来说是不公平的。执剑长老中只有男子没有女子,时间久了只会令女子们更加失望,看不到自己努力的意义。所以第五代城主便增设了妙法长老一职,由全城修为最高的女子担任。执剑主男,妙法主女,传功主授业,悬镜主戒律,这便有了正道中一直广为流传的玉京城四大长老之说。”
“只是不曾想到了我这一代,本城的妙法长老剑术实在太高,竟无一个男子能胜过她,所以这执剑长老之位就这么一直空着了。以前,执剑长老继位之时,也都会与妙法长老切磋剑术,无一不是轻松取胜。因此现在,就算我要把执剑长老这个位置安给别人,玉京城的弟子们也不会答应的。执剑长老这个位置,早就被他们敬若神明,与其选一个德不配位的,倒不如让它一直空着,保持它该有的美好。”
宋王听了不禁骇然,也不由地将目光落在了妙法长老身上,忽又想起一事,忙问道:“妙法长老?可是那位在魔王寨中与极乐天王大战三天三夜,直斗得江河倒转天柱峰断的女英雄?”
白城主赶忙答道:“正是、正是!”
宋王闻言欢喜不尽,忙起身至妙法长老身前,行礼道:“多谢长老道剑除凶,赐人间一处安宁,还我儿一个公道。想来您与我儿应当有些缘分,不知可愿收他为徒?”
妙法长老知道宋王所说的乃是世子魔王寨遇难重伤,天子震怒自己奉命讨贼一事,忙答道:“世子与我确实有缘,本应收为弟子,只是我所修习功法,自师祖传下时便三令五申,此功法只适合女子,不适合男子。若有男子修习轻则经脉错位,走火入魔,重则吐血不止,药石罔效。”
宋王见妙法长老这般说辞,也不敢再让儿子拜她为师了,只得眼巴巴地望向白城主,希望他能帮自己拿主意。
白城主笑道:“妙法长老所言不虚,有些功法的确男女有别,不可强求。依我看,新设的两位长老,清音长老主管礼乐,墨羽长老主管工商,这两人一个常年闭门清修,另一个常年走南闯北,都没太多时间教导世子。最合适的就是传功悬镜两位长老了。”
今日六大长老,除了空着执剑长老,缺席的正是外出游历的墨羽长老。
悬镜长老心想:那位世子资质自然没得说,只是瞧他根基不稳,以前应该也练过一段时间武艺,只是后来放弃了。这样吃不得苦的人,来给自己当徒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况且自己身为悬镜长老,他又是王府世子,他若犯了错,悬镜司所有人都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下去,自己名声是小,悬镜司百年清誉可就真要没了。
悬镜长老正暗自盘算的时候,忽见传功长老起身行礼说道:“今日,我观世子实乃人中龙凤,百年良材。若是王爷不嫌弃老朽这点微末伎俩,我便收下世子这个徒弟,日后必定尽心竭力倾囊相授。”
宋王大喜,笑道:“岂敢岂敢,久闻传功长老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威武雄壮,豪气干云,自上而下尽是燕赵侠士之风。我儿得遇此等名师,实在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悬镜长老听罢两人言语,长舒一口大气,与众人一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