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无益,他收起这。这必然是整件事件的关键,非到特殊时刻绝不可示人。
不过现如今,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弟弟。这几天柳世几乎一言不发,如一尊木雕般坐在病床上。而今日他进入柳世的屋子中闻到那股熟悉的体香,他动了疑心。
“靠,柳升你疯了吗,神神叨叨的,因为一股破味道就瞎想!”柳升拍拍自己的脸,阻止住自己的狂野思维。
他环顾四周,那碎掉的镜子还一片片横列在地板上,这实打实的真相也让他难以琢磨。
“难道,我也跟凉雨一样,是个……”
想到这里,他暗暗窃喜,也许这样的话,就有了帮父亲报仇的机会了。
不过现如今,还是要赶快出发,去处理父亲的后事。
柳升踱步走出柳世的卧室,轻轻掩上房门,如同往日一般。随即大步流星地往屋外走去。
此时,那些留在外厅间地板上点点的血迹随着柳升的逐步逼近,渐渐由毫无生气的干黑变为鲜红色,星星点点的小块血渍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生长壮大,潺潺流动,遍布了整个外厅的地面。
“嗯?”察觉到脚下不对劲,柳升停下来查看,竟然看到满地的血液。
“这是!?”一些恐怖片的镜头在柳升脑海里闪过,他暗暗咽了口唾沫,双拳握紧,汗毛齐立。
他定睛一看,那些血液早都不是他刚进家门时候的零星散点了,现在像是有生命的流体,不断涌动翻滚。他联想起早餐店那蒸腾着热气的菜汤,亦是一锅热水咕咕冒气泡。
柳升眼睛与最外沿血液对视那一刻,如江河湖海一般的血液毫无征兆地消失。
“呼……呼……”柳升大口喘着粗气,劫后余生之感甚是强烈。
短暂的平静之后,柳升眼前逐渐被赤色覆盖,眼前事物一段一段地消失,只留下那无边无际的赤红。
没有以往钻心的疼痛,再加上柳升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视线受阻的情况,他迅速冷静下来。
他摸索着周围的物体,找到一把椅子,自己瘫坐在上面,独自体会着眼前这遮天蔽日的赤红。
无论柳升闭眼还是睁眼,情况都是一样,铺天盖地的血色。他心里明白,这与外界无关,单单是自己的眼睛的问题。
政治课上,老师讲的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多少存在出入,每个人认识的世界更是大不一致。
也许,也许世界本就是一团乱糟糟的血红。
也许自己看到的并非真相……
他内心无比平静,心如止水,细细地品味着眼前的大千世界。
外界仅仅过了几分钟,可柳升似乎已经端坐了千万年之久……
再一眨眼间,事物在柳升眼中均已恢复原貌,只是那些地板上的血渍已经一块都没有了。
柳升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
远在西通天境的某处,一老者停下斟茶的手,起身望着东南方向。
对面的客人不解:“怎么了?”
“呵呵,”那老者笑了笑,白色的眉毛一抖一抖的,“没事,只是我们战胜凛族的胜算又大了一分。”
“哦,还请明示。”客人恭敬地追问。
“呵呵,这等天机,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评头论足的?”
老者接着斟茶倒水,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