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鼎风头都不带回的:“有问题?”
陈长安用模糊的视线打量现场景况,当场奔溃,结结巴巴:“我似乎……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叫做……仗义多是屠狗辈。”
“你说什么?”苏鼎风背对着他手臂后指过来。
陈长安连连摇头:“我……我说小舅子你快去洗个澡,咱们得去趟别的地方。”
苏鼎风沉默片刻:“去哪里,有狗吗?”
“没有……吧……没有!”陈长安硬生生的将吐到嗓子眼的吧又给咽回去。
……
丛林中时不时的有鸟叫声叽叽喳喳,茂密的枝叶在地面交织成块块方方的叠荫,中午正值炽热的阳光,透过繁厚的枝丫束束分裁。
在来报的司卒带领下抵达案发现场,远远便能看到搭好的担架上面,躺着具用白布遮盖住的尸体,无头,只剩下有个斜切面的,血淋淋的断颈。
断颈处,依然在不停的往外渗暗红色的血液。
“呕呜……”
长宁公主忍不住干呕几下。
苏鼎风站在几米外的位置,没有走近,蹲下身拿片树叶不停擦拭洁白的鞋面,剑侠是不容有污点的,这里刚刚沾染过狗屎!
花木蓝,李术,武元衡三人相视一眼,与陈长安共同来到近前,斜刘海的双刀女英雄极度嫌弃道:“这种荒郊野外的死者,能与公主府的丫鬟有什么关系,真是搞不懂。”
而在她说话的当口,陈长安慢慢揭开遮盖的白布,边用手不放过任何一处肌肤的细心摸索边道:“关于凶手砍掉脑袋,只有一种解释,怕我们通过脸部长相认出他,嗯,看来死者的身份,很值得研究。”
“腰椎笔直,但是肩脊与脖后骨略微弯曲,应该是个习惯性坐立却又经常甚至常年低头办事的人。”
“中指,食指的外侧以及大拇指的前端有老茧,而且互成相抓的趋势,乃经常握笔导致。”
“坐立办事,经常握笔,嗯,这种人,倒也不多,一般都是书生文士。”
见多识广的花木蓝靠住旁边的棵大树,丝毫不为他行云流水的分析所动,反而质问道:“可你说的这些,并不能证明他和小莲的死有关。”
摆出个nonono的手势,陈长安纠正道:“草民可从未说过无头尸体和小莲的死有关,而是与小莲的案子有关。”
有钻牛角尖的嫌疑,但没办法,他只要听见花木蓝的声音就忍不住想要怼两句,不知道为什么!
当然,陈长安清楚这位巾帼女侠是暴脾气,怼完立即言归正传,不给反击的机会道:“之所以说无头尸体与小莲的案件有关系,主要有两点原因。”
“首先,根据检验报告来看,两人都是死于今晨卯时,虽然提刑司仵作的字写的歪歪扭扭,但水平还是在线……还是有保障的。”
此话出口,李术,武元衡,花木三人眼眸微亮,异口同声:“拿尸检报告来!”
看过后惊奇的发现死亡点确实相同,再回过头想想,其实刚才司卒跑来报告言辞中有提到过,只是自己没有留意。
可一起听的,陈长安为何偏偏能把两者联系起来,三人下意识的做出摸各自耳垂的举动,暗地里嘟囔:我要这耳朵有何用。
等回过神,李术看向旁边武元衡:“你摸耳朵干什么?”
武元衡尴尬的咳嗽两声,看向花木蓝:“木蓝因何摸耳朵!”
花木蓝视线右转,是棵树,又转回来,刘海斜飘:“你管我!”
彼此难为情,心照不宣!
从反胃不适中恢复状态的长宁公主意会到微妙气氛,唉着声气摇摇头,走到陈长安面前:“还有呢,你说无头尸体和小莲的死有关,还有什么依据。”
三人顺坡下驴岔开话题:“对,还有什么依据!”
陈长安清清嗓子,准备要解释,不曾想嘴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吐露出半字,他面前的空间开始诡异的扭曲舞动,形成个缸口大的漩涡。
漩涡中,嗖嗖嗖的三道光束射出,直对天灵盖冲刺而来,裹挟有澎湃的劲气和势不可挡的力道。
几乎同时间,作为前任小舅子的白衣剑侠苏鼎风有了动作,拔剑出鞘,青光乍现,划出条纵线。
砰砰砰的几声炸响,三道光束在剑气下湮灭散消的无影无踪。
作为命中目标的瞎眼赘婿陈某刚松口气,侧面的空间又以同样的形式扭曲出个漩涡,有一人影从中幻化而出,与他四目相对,字字句句道:“你……就是陈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