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泗终于等来了王以衡。
他没有说话,径直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血缚法。
王以衡并没有阻止樊泗血缚法的释放,反倒是语气温和的向身后的王铮解释起这血缚法来。
“这种招数,叫做血缚法。”
“以自身血脉之力,缚住自身的内力。”
“这法子听起来很难理解,毕竟血脉之力和内力都是自己的,这自己打自己的法子怎么听都不像是正常的东西。”
“而血缚法利用的便是这自身不同力量之间的磨砺,以达到时时刻刻锤炼自己的目的。”
“使用时,虽然无法再主动操控进行战斗或是修炼,但若能长久坚持下来,其功效却是比自己修炼要来的强的多。”
“不过,这秘法的弊端同样不小。”
“一是血缚法不解开,便无法调动内力。”
“外人感知不到,自己也使用不出。”
“一方面算是隐藏自身实力的好办法,另一方面来讲,却是自缚手脚,在没解开的时候,便是普通人都有可能将你偷袭致死。”
“其二,便是血缚法会给身体带来痛楚。”
“这种痛楚单纯从强度上来讲,并不算是不可忍受的。”
“但这痛苦,却是时时刻刻都存在,没有半分消停的时候。”
“这痛苦对身体没什么坏处,某种程度上,还算是一种磨练意志力很有效果的方法。”
“但是,这种磨砺很容易超量,导致使用者精神崩溃。”
“而这樊泗能抵抗住这秘法的磨砺,且不提他的修为如何,但是这份意志力,便是我不能及的。”
王以衡虽然是讲给王铮听的,但并没有控制声音。
所以樊泗也听到了。
而他听到王以衡的这夸奖,却是苦笑了起来。
“这点磨砺其实算什么呢。”
“这痛苦和修行之心碎裂的痛苦比起来”
“不值一提。”
“和我这二十年来,承受的因你而起的心魔所带来的折磨相比,同样有着云泥之别。”
“王以衡,你一生少有败绩,能赢过你的,多数也都是老前辈。”
“所以,你的自信,你的骄傲,从未被打破过。”
“而我不一样,我最初的天赋便很一般。”
“后来走了狗屎运,得到了宝贝,这才一步步走到高处。”
“然而最后还是被你打了下来!”
“泥中打滚,高处跌落,红尘翻滚”
“这些我都度过了,更何况那血缚法带来的一点点身体上的痛呢?”
王以衡并没有反驳,反倒是点了点头,颇为感慨。
“说实话,若你我互换,我不见得像你这般能活到现在。”
这算是对樊泗的肯定了。
然而樊泗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
“多说无益,动手吧。”
王以衡点了点头,甚至都没有让他身边不远处的王铮离开。
他确实蛮欣赏樊泗的,但一个刚入先天根基不稳的武者,不会被他放进眼里。
他甚至没准备出刀。
而樊泗也看出了他的意思。
但这一次,樊泗并未生气,也未曾因此自卑惶恐。
因为他这一击,本就不为斩将杀敌。
他只是想挥出这一击,打碎了那尘封心中二十年的恐惧。
至于是生是死,本就不重要了。
“我此前最善缚敌之法,因为当初觉得直愣愣地以力降人的,都是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