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轩接过书信,感到行难已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心里非常舒服,仔细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与自己听到的大致相同。
“掌门师兄说的事事难料果真不错,今晚真见识了扶桑人的阴险,要不是沈少侠出手,贫僧这条命今晚就交待了。”站在一旁的行痴憋了半天,早就想说话,却苦于没有机会,又道:“对了,沈少侠,让贫僧疑惑不解的是你身为武当门人,为何佩戴青城派掌门的信物青木剑。”行痴身在少林虽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却也见识非凡,知道只有青城派的掌门人才能佩戴青木剑。
“你这大和尚,好没见识,难道不懂,开下间只有掌门人才能佩戴掌门信物的道理!”伊可馨抢着回答,尽显得意之色。这时她已重新戴好了面纱。
“阿弥陀佛!惭愧、惭愧!倒上老纳眼浊,没有以掌门之礼接待少侠。”行难并无做作之色,说得非常坦然。
“大师言重了,晚辈此行的目地,只为惊云谷之事请少林主持大局。”庭随后又将自己在青城山和峨眉山的经历说了一遍。
少林二僧异口同声说了句:“阿弥陀佛!”
伊可馨与庭轩来少林的另一个目的是为了解行难多年前身上中的奇毒。
行难方丈所中的毒的日久年深。李时珍三年前曾为其诊断过,此毒无色无味,乃苗疆奇毒“六虫腐阳散”,中毒者浑身经脉如受万虫腐蚀,十日内身亡。
行难大师丈着一身佛门神功,勉强压制毒气不伤心脉,坚持了三年,内力几乎消耗殆尽。
伊可馨又为行难疹治了一番,道:“大师的心脉几近枯竭,只有以绵柔之内力,打通经脉,再施以五行神针之术配合师叔密制的‘金猿通脉丸’,方可治癒。”
室内的少林众僧面面相觑,心想少林的内功都以刚猛见长,寺中无人懂得绵柔的内功。
这时,行痴走上前,拍拍胸口道:“都不愿耗损自己的内力救方丈师兄,我来救!”
“本姑娘说只有使用绵柔真气才能为方丈疗伤,如果让行痴大师这么试一下,方丈恐怕…”伊可馨轻轻放下行难的右手,对着沈庭轩笑了笑,又道:“我师叔让你同来,真有先见之名,这回就看沈大哥你的了?”
沈庭轩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的青木剑走到了行难面前,拱手道:“晚辈修炼武当太极玄功多年略有小成,原为大师尽绵薄之力。”
“阿弥陀佛!老纳已是将朽之木,沈少侠不必为我耗损内力。”满目慈祥的行难淡淡道。
“家师司徒剑南对大师的高风亮节推崇备至,大师的安危又关乎到整个武林的兴衰,即使是不相干的人,晚辈也不能置之不理。”庭轩的声音有些激动。
“孩子!刚才的一番恶斗,已经让你损耗了不少内力,此事来日方长。”行难温言劝慰。
久违了的这一声“孩子”,令庭轩顿时想起了少年时祖父沈炼的谆谆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