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阵阵,景威跪坐在山崖之上。脑中回忆起村子里发生的大事。那时他尚在襁褓之中,听姐姐所说,十一年前,南边草原上的蛮奴部落侵略晋国,罗贤村正处两国交界之地,面向草原,背靠大山,山中枝繁叶茂适合囤军设伏,乃兵家必争之地。
蛮奴率众袭来,村中半数相亲罹难,他的父母也死于铁骑之下,后来朝廷派来平远将军程德胜,多番激战以后将蛮奴赶回了草原。后来程将军便留下驻守边关。这些年来,蛮奴虽多次小规模北上骚扰,却也没有再出现十一年前那般惨痛的事件。而景威与同是失去双亲的玲姐相依为命生活至今,平日里景威会帮着乡亲们放羊,打猎,玲儿做一些女工,二人虽不说丰衣足食,但也活得自在。加上村里乡亲都很爱护景威这个爱耍宝的小家伙。时不时也会如今日这般,做一点大补之物供景威“补身体”。
程将军驻军在此后着手修葺的地窖与村墙。派人教习村中男丁习武。使得当地百姓不再饱受蛮奴袭扰抢掠之苦。因此百姓都对程将军推崇不已。
当景威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听到玲儿清脆的声音:“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景威点头应了,姐弟二人便向来处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景威便从房中出来,洗漱完毕后就向着村子中央小跑而去。
片刻后,景威来到村子中间的一处空地,空地四周用篱笆围起,此事已经聚集了不少孩童与少年。清一色的男孩,有些孩童追逐嬉戏,颇为吵闹。
众人哄闹之时,空地旁一个木屋的门“嘎吱”一声打了开来,喧闹戛然而止。一位中年男子从屋中走出,此男子肌肉虬结,络腮胡子,面色严肃。只是左臂齐肩而断,不知因何所致。
孩儿们看到男子过来,一个个的按年纪从左至右站成一列。这帮男孩。看起来大的差不多十五六岁的样子。小也不过六七岁上下。
独臂男子:“很好,儿郎们精气神都很足,今天我们依旧习练通臂拳,通臂拳拳意:冷弹脆快硬,沉长活柔巧,重猛轻灵抖,涵虚粘连随……”伴随着男子解释拳意招法的声音。这帮孩子们两两对练。
而景威却没有加入,只是站立在一旁。偶尔上前纠正一下孩童们的动作和身形。遇到实在笨的也会自己示范一下。反而是独臂男子,此时已经在边上的凉棚下小憩了,一副交给景威的样子。
在孩儿们的呼喝声中,日头渐渐地爬到了天空正中,景威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击掌为号,孩童们重新列队,景威站在末尾。此时独臂男子已经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挥挥手道:“散了吧,景威留下。”
景威笑嘻嘻的走过来,双手作揖道:“公孙先生,您找我可是有什么需要学生去做?”此时的景威与平时嬉戏打闹时候判若两人。举止有度,谈吐得体。独臂男子:“社日在即,家家户户都会庆祝丰收,最近村子里的大人们都在准备社日的祭祀,人手不够,明日就是秋分了,天气转凉,到了冬天之后山上万物凋零,待社日前,你且去后山寻几株昆仙草,那时采摘药效最好。此药可以让村里的老人家冬日里关节好受些,顺便采一些常用的草药,带一些肉食回来做社日祭祀所用。你从小在山中玩耍,身手在同辈之中也是一流。此事你去做我最安心。这几日你准备一下。过得秋分,你抽得空就上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