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褚太师的花白长眉便略微沉了下去,怏怏不悦的道:“古语有言,与长者打诳者,不尊也,殿下此番若无要事怎会召见老夫。”
宇文相并不喜欢直来直去,本打算等到这个老头乐呵之后再言心事,没成想反倒因此开罪了他。
宇文相连忙赔罪,敬了一杯酒后道出了因由。
褚禹彦听完朗声一笑,悠悠的说道:“原来如此,殿下勿忧,老夫当朝数十载,这笼络人心之事直如信手拈来!”
看着这褚老人家自信满满的样子,宇文相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欢喜,拱手道:“如此,就有劳太师了,事成之后,孩儿必有重谢!”
褚太师笑眯眯的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出时日,必教殿下府上门庭若市!”
答对走了褚太师,宇文相如释重负,接下来,这位阳平王便开始盘算起了如何应对宇文豫的事情来。
“骆参军,我听说那宇文兄弟和伊瑾的手底下颇有几员勇武之士?”宇文相若有所思的问道。
“末将略有耳闻,元氏兄弟,万俟佟川,还有那姓伊的手底下也有四名随身仆从。”骆珙思虑着回答:“不过洮州战事之后,元慎和伊瑾手下两人都留在了西境听用,如今在京的,只有元齐,佟川和朝露居那个姓陆的仆从。”
“这倒好办,抛开那些文臣来说,宇文豫手下也没有多少活泛兵力,为今之计,就只能从这几个军头下手。”
宇文相眉眼一瞥,看向骆珙:“参军以为如何?”
“殿下既然已经有所趋处,交办给末将便是!”
宇文相微微颔首,疑虑的道:“本王听闻参军与那佟川乃是少时故旧,此人也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今番宣战,留些情面便是。”
骆珙闻言正声道:“殿下说的哪里话,两军交战本就是各为其主,卑职以身侍主,安敢生徇私之心,生死有命,存亡全赖造化,殿下莫要牵念!”
骆珙的一番话说的真切,宇文相听在心里更是说不出的暖意,是以轻敲桌案道:“既然如此,那就先从宇文豫身边的元正尉下手。”
“卑职领命!”
宇文相将骆珙叫到身侧,暗暗说着如此如此,骆参军频频点头,末了便退了下去。
骆珙离开之后,客室瞬间变得清静下来,宇文相如释重负的倚在了紫檀椅的抵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宇文相心中腾升一股久违的酣畅感,唯一不足的,便是柱国骠骑宇文豫不在京中,若是能够在他的眼皮底下行剪翼之事,那就更加完美了。
“伊瑾,本王的第一步棋就算是落地了,你们就好好吃上这一记下马威吧!”
宇文相冷哼一声,寻思着:“好戏,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