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徐衾一言未发,面色也着实难看了些。
在他的脑海里,满是心中内容与那个名字。
朱雀楼主,司天监监正,这两个名词串联在一起,一股莫名的恨意席上心头。
按照信中所说,这位逢监正此番便是专程前去蛊惑大兴朝堂的,此前虽然陈仲理也是昏庸之辈,却还算心中有些抱负。
可是逢九安一出现,星象之说便在大兴开枝散叶,朝野上下无不沉迷其间。
如今朝中能说的上话的老臣和柱国级元老尽皆受难,陈仲理更是无法自拔。
矫通善起兵的消息已经举国皆知,可是却被逢九安的人闭塞了试听。
不过好在有一点还是不谋而合的,那便是吞没大兴,移兵江左。
“呵,费尽周折,方有今日,争耐徒劳尔!”徐衾失笑,车辕外,随行的黄甄闻言低声问道,“主公何故发此感慨?”
“没什么,只是感叹造物弄人!”
于路无话,当夜,徐衾将段锦娘叫到了客室,吩咐一番后,又叫了邓飞和黄甄。
第二天一早,五六辆车驾在数百名军士和二人的陪护下离开了长安。
守城军士听闻是伊国公夫人回乡探亲,也就没有阻拦。
宇文豫得知消息后,为时已晚,暗中派人追查,却发现已然是人去车空。
晚些时候,徐衾派人前去请宇文豫入府,声言家中女眷回乡,正好可以清闲自在一些。
宇文豫的心稍稍安了一些,欣然应了下来。
是夜,宇文豫兄弟一起在国公府前停下,下了车辕进入府中,一进来,这位王爷便开始暗中观察起来,下人虽然不似往日多,但还是忙里忙外,看不出任何异样。
府中陈列也是与此前无异。
“难道是本王多疑了?”宇文豫正纳罕间,徐衾要带着韦嫣然和一众随行仆从迎了上来。
二人相见,寒暄一番之后,便步入正堂坐下。
桌面上一应菜蔬果馔俱全,徐衾更是命人开了数坛好酒,招待王府贵客,席间谈笑从容,并无不妥。
“听说嫂夫人回江陵去了?”宇文豫这么一问,徐衾失笑道:“家母抱恙,下官公务繁忙又脱不开身,所以便命贱内带着丫头女眷回去帮着照看,虽说江陵城中不缺名医,可是有自己人照应,还算放心些。”
“秦炔现在何处?听说他的医术颇为精湛,不妨让他去看看?”
“别提他了,终日如同闲云野鹤一般,如今应该是在沅州住下了,还博了个员外的闺女,日子过的着实逍遥。”
酒过三巡,徐衾命人将日前秦炔自江东送来的书信。
宇文豫迟疑的看着徐衾,就见他从容的将书信递到自己手里,淡笑道:“这是秦炔在沅州送来的书信,矫通善举兵之事,已经确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