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了扬手中宝剑,递给锦毛鼠:
“这把剑暂借给香江来的崔老板用,记得要还给我,说不定还是件古物呢。”
“一边去,三爷爬过的山,比你走过的平板路都多,还用你小子说?”钟三爷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道。
那锦毛鼠却觉得钟魁话中有话,颇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见钟魁将宝剑递到眼前,下意识地接了过来。一入手便知这家伙不是凡物,他是识货的,待他以一个古董爱好者专业身份抽出剑锋时,稍一打量剑身,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凡品!”锦毛鼠暗道。
“拿好它!”钟魁故意拍了拍他的胳膊,暗自将一缕真气输入到锦毛鼠体内。
锦毛鼠立时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他感觉到一股神奇的能量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五脏六腑仿佛都被这种力量扯着,疼的厉害,偏偏身子动不了,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余思远见锦毛鼠没有动,眼睛呆滞,失了魂似的,脸色也很差,哪有刚见面时的气定神闲姿态,颇关切地问道:
“崔先生,您没事吧,是不是长途劳累,没有休息好?要不我们先回镇上,改日再来?”
钟魁这时又轻拍了锦毛鼠胳膊一下,锦毛鼠感到体内那股神奇的力量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身子也能动了,可后背却汗透了,刚才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锦毛鼠十五岁就开始混社会,打过交道的,以三教九流居多,他对那些神秘的本事也有所耳闻,以前只是道听途说,现在他却是信了。这是身边这位少年给自己的特别的暗示,表示他要取自己的性命易如反掌。
这少年究竟在那地宫里遇到了什么,变的如此厉害?
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内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也只是一瞬间,锦毛鼠便恢复了神色,继续自己的忽悠大业,连忙摆手道:
“没事,鄙人只是略有些水土不服,不碍事的。既然已经到这里了,我也想亲身体验一下这里的自然风光,余副镇长,钟先生,就劳烦二位带路了!”
“好说、好说!”余思远和钟三爷二人都应道。
看着锦毛鼠在余思远和钟三爷等人的簇拥下,往山上走去,钟魁摇了摇头,转身回家。
那锦毛鼠什么底细,钟魁一清二楚,对他来这里的目的,钟魁想都不用想也知道,真是狗改不吃屎。
那地宫下确实有不少宝贝,但都毁了,是师兄亲自用炸药炸毁的,即便再次开挖,除了能找到那些黄金,其它的只能得到碎片。
自从跟师兄学艺以来,见识了师兄那神奇的实力,早就颠覆了他的三观,钟魁的自信心也随之增长,那是超脱于凡人的自信。锦毛鼠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威胁性,相反,锦毛鼠的到来,让他灵光闪现,突然有了一些新的想法,自己早日过上富二代的生活,恐怕还得指望这位摸金校尉。
或许,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锦毛鼠等人在山上转了大半个白天,傍晚才回到村里。
晚宴就设在钟三爷家,他家最宽敞。
钟三爷在上山前就按排了村里的几个打猎老手上山准备去了,等这几位老手从山上回来,多了一只半大的野猪,几只山鸡、野兔什么的野味,但最让人流口水的,还是那几只并不起眼的竹鼠。
这种喜欢生在竹林中的鼠类,十分喜欢清洁,它以竹根为食,肉质细腻,美味异常,而且营养丰富。如果跟刚挖出来的新鲜竹笋一起红烧,那就再好不过了。
作为今天演傩戏的功臣,兼农业开发公司的编外顾问,钟魁也是座上宾。他一个人就吃了三只竹鼠,每只至少有两斤的份量,上辈子高档酒店也有卖竹鼠的,不过那是人工养殖的,可吃不到这种真正的野生竹鼠。
今天钟大壮也在家,他被钟三爷特意叫过来掌勺,大壮果然不负众望,让所有人都食欲大开,纷纷夸奖他手艺不错,学有所成。
为了吸引投资,请人家外商吃几只野生动物算个什么事?钟魁不管酒桌上余思远和锦毛鼠等人的觥筹交错,一心对付着美食,吃饱了便拍拍肚皮走人。
锦毛鼠一直留意着钟魁,见钟魁走了,连忙借口要去方便一下,追上了钟魁。
“真巧啊!”锦毛鼠扔掉了白天一口的粤式普通话,有些尴尬,扬了扬手中的赤血剑,终于找了个话题,“嗯,这剑不错,还给你。只是这剑鞘与剑身并不相配,改天我给你找件好的,保证绝配。我在这方面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那多谢了。”夜色中,钟魁的表情很是玩味,“崔老板这次是真来投资的?”
锦毛鼠抹了把脸上的汗,掩饰脸上的尴尬之色,犹豫了一下道:
“咱明人不说暗话,直说吧,你想要什么?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凌晨一点,你悄悄地来钟馗庙前等我,只能是你一个人,你敢吗?”钟魁说道。
锦毛鼠仿佛经过一番激烈地思想斗争,咬牙道:
“敢!”
富贵险中求,这货又豁出去了,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