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程玉莲的房间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和韩母尖锐的叫骂。父子几个急急跑过去,却是春燕几个收拾程玉莲的衣服鞋袜首饰等物。韩母在一旁咒骂阻拦,程玉莲则受气小媳妇儿一样缩在椅子上哭哭啼啼。
韩轩:“春燕,这是?”
春燕头也不抬:“韩将军,我们拿回小罗夫人的物品有错吗?”
韩轩眼神暗了暗,韩将军,小罗夫人。她的丫鬟和她一样恨极了他。
韩母:“呸!她嫁到我们韩家就是我们韩家的人,哪里还有她的东西。你们几个小蹄子快给我放下,我饶你们不死,不然喊胡管家将你们远远发卖了去!”
春燕怼她:“素日看在韩将军和小罗夫人的面上,我们敬你,重你,百般忍你。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联合外人害她。你既要给韩将军张罗新妇,又要贪图小罗夫人的钱财,天底下哪里有这样便宜的好事?”
她眼圈红了,哽咽:“她救我等于危难,是我们的再生父母。以后你要欺她辱她,我们必定悉数奉还!”
“老头子你听听,你听听?哎哟,我的老天爷呀,她自己不孝顺,还叫下人杀我呀!我不活了!”
韩父和韩家几兄弟无动于衷,眼睁睁看春燕几个手脚麻利装箱妆奁。衣服鞋袜,竟然有整整十二大箱子;头面首饰也有七八匣,其它珍惜古董摆件什么的更是不计其数,奢华堪比金枝玉叶。
收拾干净了,春燕环顾一周,哗啦啦扯落轻纱坠珍珠玛瑙帐幔。
几个小丫头没有喊小厮,吭哧吭哧抬箱子装车,一个人在前面拉,两个人在后面推,往返几次才全部运回张小凤的屋子。
这些东西被程玉莲玷污了,她们不想拿去污罗绮年的眼。
张小凤淡淡一笑,怪不得悦己和乡味居连续几个月没有进项呢:“喜欢的分了,不稀罕让胡来换成银子,一部分送给志庠书院奖励家境贫寒、品学兼优的生员。一部分换成粮油米面送给城西的穷苦人家。”
五六月份青黄不接,最最困苦。
春燕几个见惯了好东西,手里也不差钱,这些东西分文不沾,全叫胡来处理了。
韩钰利用罗绮年的人脉,第二天便买了城南一座二进小院子,带着韩父韩母他们搬了进去。当然,张桂花和妞妞她们留在韩府,一来照顾罗绮年,二来房子没收拾妥当。
韩母百般不愿意,一哭二闹三上吊,手段层出不穷。可惜韩父不迁就她了,武力镇压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程玉莲没有人帮衬,于韩府举步维艰,洒泪追随韩母而去。
空气清新许多。
这一日,阳光明媚,微风习习。罗绮年凭栏眺望京都繁华。
“大嫂,闵小大夫嘱咐你卧床修养,你怎么起来了?还堵风口站着,你想生病啊?”张桂花碎碎念,快步走过来押她回房。
“桂花,我好多了,起来走走舒服,整天呆在房间里睡觉,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怕将来生出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