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七国之乱怎么样?哦,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陶古然,他们都叫我老陶,我明白你的意思,七国之乱终被平叛,你不就是想说七杀教好景不长了吗,可惜青云没有周亚夫,也没有晁错和贾谊,更没有刘恒和刘启,对于青云,你知道的太少”
“陶先生说的不错,说书人有很多种,而我,喜欢往事,七国之乱只是一个故事,并没有别的意思”
“哈哈,你是在担心我冲动之下要了你朋友的性命?你说你不了解青云之事,又如何以古证今呢?”
“那是馆阁学士的事情,做一个说书人已经让我分身乏术了”
“那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然后再说,算了,还是告诉你吧,你的记忆力很不错,但有一个字说错了,所以我要杀一个人”
“哪个字?”
“刘濞的濞,入声,你却读成了上声,作为一个说书人,你应该看看刘勰的文心雕龙”
“陶先生如此文采,怎么会加入七杀教的呢?”
“实现我的理想,七杀教对我而言是最好的地方,一般的教徒都很,嗯,不够聪明,七杀教需要我,我也需要锤炼自己”
“你是这样的人,文人的耻辱,你不配说晁错还有贾谊的名字”
“是吗,如果七杀教一统青云,甚至一统七国,我的名字就会被镌刻在功德碑上,你知道陶器的吧,几千年前就有了,知道父亲为什么给我去这个名字吗?”
“我当然不知道了”林森坐在香案后面,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此时的香已经燃烧殆尽,他讲的故事确实挺长的
陶古然确实是一个合格的听众,一句话都没有说,也一点都没有影响自己,但自己对于他的好感因为他一直在做的事情荡然无存
“我父亲是一个陶匠,他了解制陶的一切,而我,也因为父亲爱上了这个职业,但这个职业并不能实现我的理想”
“所以我扔下了这个职业,我不觉得对不起这个代代相传的手艺,因为总有人在传承,我就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
“父亲给我去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可以守护这个职业,一直做下去,让他不会断,父亲说陶器很古老,所以我的名字里有一个古字”
“但是很多人知其然但不知其所以然,就像不知五谷所以然,所以我的名就是古然,父亲要我一直记住古之所然”
“是的,我应该子承父业,但我有我的理想,在父亲去世之后,我开始追逐自己的梦想,如今小有成就”
“或许等我老了的时候还会重操旧业,这样对的起这份事业,对的起父亲,也对得起自己”
“陶先生,你很孝顺,你什么都明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于您的故事,我洗耳恭听,至于我的朋友,我知道您的决定无法改变,这个您讲完之后再谈”
“你是第二个这么尊重我的外面的人,我可以让它自己选择死法,这个香怎么样?”
“不好闻,搞得我头昏脑涨的”
“我也这么觉得,这个香是我特意准备的,可以提神醒脑,但看来不适合你,在我所接触的人之中,只有我自己受得了这样的香气”
“陶先生,你这样做算不算是舞弊呢?”林森开怀的说了一句,结果已经注定,陶古然能够说出来也算坦诚
“我一直想找一个知己,即使你是我的敌人,我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如果你受得了,我们就是几个时辰的知己”
“你这寻找知己的方式还真是独特”
“你的弦外之音也很独特,和你说话有点意思,你朋友的生死就看我说多长时间了,这种掌控命运的感觉,你做不到,你只能做到掌控书中人物的生死,但是前尘万事,生死早已注定,就算你别出心裁,结局也是注定的”
“陶先生,我可不是不聪明的人,这般说教对我是无用的,无论咱们是不是知己,结局也已经注定了,谁也无法掌控命运,如果你的理想是掌控别人命运的话,您自己走着看”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至少现在我掌控着你们的命运”
“请开始吧”陶古然说的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林森哑口无言,他坚信自己是对的,整体上是对的,但在这里,断天城里,他们的命运被人掌控着
说林森的格局很大也可以,说他目光长远也可以,但此时的他有些陷入陶古然的话语陷阱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至少离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想出了两种回答走出陶古然的话语陷阱
在离锋的认知当中,林森的逻辑还有记忆力极为出众,不可能调入这样的陷阱之中,那就是香案上燃烧了三个时辰的香料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