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县也只有这位打死了老虎的钱爷了，听到声音也是立刻赶了过来，赵梦凡抬头看了一眼
中年的掌柜，一脸的笑意，穿着一身蓝色的棉衣，腰间挂着一个收银子的小袋子
“什么叫不收，我是差钱的人吗，这何家酒馆，你还想不想当掌柜的了？”钱爷停下了脚步，双臂拥的更紧了一些
怀中的女子面色更加红润，脸上浮现着细密的汗珠，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低头看着脚尖
轻薄的绒羽已经变了形，女子却是整理不了，莲藕般的双臂有些发麻，双手也是酸的头疼
“收收收，怎么能不收呢，一定记在账上，要是没有何老爷赏饭吃，小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好日子呢”
掌柜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小县城的女孩不多，为了生计的不少，钱舫这样一天换一个的没有几个
“这才对嘛，温酒上菜吧，这大堂，一直这么安静就好了”钱舫起步欲走，却是突然转过了身，推开了怀中的女子
怀中的女子被钱舫大力一扔，身体本就麻木，兜兜转转的就要撞在桌角之上
“对你个头啊，整的跟大爷似的，大爷我正吃饭了，你，别说话，给我滚出去”钱舫就是因为这一句话转过了身
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酒水，饭菜落了一地，赵梦凡却是已经起身，扶住了要倒下的女子，让她坐在了椅子上
“真是有病”钱舫说了一句，这样的外乡人，他打死的不少，不是说恶名传千里吗，还真有不怕死的
这天冷了，穿的就厚了，他心情很不好，正好出一出这口怨气，抓起了桌角就是砸了过去
赵梦凡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只筷子，弹了出去，咚的一声，桌子砸在了地上，钱舫还是怒目圆瞪的样子
心口外的绒衣上一个细细的小洞，正是那一只筷子，鲜血慢慢的涌了出来，浸湿了地板
“这这这，你可是闯了大祸了，快走吧，小二，赶紧，不，别，就让钱爷这么待着吧，等官府过来”
缓过神的掌柜开口说了一句，这少年杀了县里的一个恶霸，他确实高兴，何老爷要是怪罪下来
都推到这少年身上就可以了，这少年赶紧走，何老爷就算有气，也不能毁了自己的酒馆吧
自己给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掌柜，出了这样的事，至少不会死啊，他要是不走，只有死路一条啊
“掌，掌柜的，这，这，我们先走了”随着一道声音响起，酒馆里的人都是起了身，快步离开了酒馆
“掌柜的，他们的银子”小二开口说了一句，老马夫靠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女子一脸惊恐地捂住了眼睛
“不要了”掌柜的开口说了一句
“掌柜的，小二，老先生，还有这位女孩，你们就呆在这里吧，我看有人已经去报官了吧，等着就好了”
赵梦凡开口说了一句，走向柜台端出了温好的酒，倒了五杯
“年轻人，这就是一恶霸，你能杀死他，但何老爷和官府关系很深，怎么能与朝廷作对呢，快走吧”
掌柜的开口说了一句，看着门外的方向，衙役还没有过来
“我等的就是他们，怎么能离开呢，故乡故人，也是缘分，喝酒吧”赵梦凡开口说了一句
掌柜的接过了酒杯，赵梦凡摆了摆手，小二还有老车夫走了过来，女子也是放下了手，一张桌子上五个人
各自端着酒杯想着事情，女子喝完了一杯酒，站了起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回头看了钱舫一眼
“这位公子，人生都是过客，我该走了，掌柜的，这酒真好喝，改天给我送一壶吧”女子开口说了一句
对于她们而言，行色匆匆，太多的过客，过客不会为她们而死，他们却要为过客而死，留在这里
死在众人眼前，她虽是这样的女子，丢人的女子，但也有面子的啊，决定不了生，能决定死啊
“姑娘若是走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来年春天，万物复苏，姑娘何不等一等，等这个冬季过去呢”
赵梦凡开口说了一句
“那么多的冬季我都等过了，都说来年春暖花开，或许我应该去南方吧，那里四季如春，不会有等待”
女孩开口说了一句，转过了身，衙役们出现在了街角，街道上挤满了人群，她也该走了，相夫教子云水遥遥，终是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