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钊说道：“打猪草最多，因为学校里养猪，我们要打猪草喂猪。”</p>
学校里养猪？</p>
学校里不是养学生吗？！</p>
他问学生们但学生们也解释不清，反正都说学校会养猪。</p>
正好王东喜过来了，王忆就问道：“文书，我听学生说学校要养猪？”</p>
“对，”王东喜干脆的回答，“不过咱队里现在没有猪羔子，等啥时候收购站进猪羔子了咱队里给你抓两头养。”</p>
王忆愕然：“这是什么道理？”</p>
王东喜笑道：“咱外岛都是这样，外岛的队里条件太艰苦了、工分给的又少，以前养不住老师，于是经过公社领导们的申请，各外岛除了队集体可以养猪也可以由学校为集体养两头猪。”</p>
“这两头猪就是公社给教师的补助，而这两头猪就要靠学生去养，所以学生上劳动课得打猪草。”</p>
王忆一琢磨自己回来当老师当的挺好，工资开63元，队里还给强劳力的工分，另外还允许他养两头猪！</p>
这妥妥的年收入破千元了。</p>
根据他跟队里人聊天的了解，这收入已经是顶天的收入，他们提起来跟后世老百姓提起百万年薪是一样的敬畏和羡慕！</p>
王东喜说完后要走。</p>
王新钊奇怪的问：“六叔，你来就是为了告诉王老师啥时候能养猪吗？”</p>
听到这话王东喜一拍脑袋：“哎呀，你们看我这个猪脑子！王老师，你去码头，县里邮电局的张有信同志叫你呢！”</p>
王忆恍然。</p>
张有信的工作装还在他手里。</p>
听到王东喜的话，王状元嘿嘿笑：“哥，我们学校正好要养猪，你看你有个猪脑子……”</p>
王东喜紧了紧裤腰抽出皮带去追他。</p>
王忆先行回了听涛居找出工作装，想了想又拿了两支圆珠笔，这年代流行钢笔硬书，不过圆珠笔也常用。</p>
一艘油船停在码头上，张有信站在船头跟王向红抽着烟挥斥方遒。</p>
王忆带着老黄跑过去，王向红招招手：“王老师，张同志特意要见你呢，你和张同志还是朋友？”</p>
“不是朋友，”张有信急忙摆手，“是好朋友！拥有非同一般的革命情谊的战友！”</p>
王向红惊呆了：“你俩是什么战友？”</p>
张有信笑道：“一起跟运输船小偷作战过的战友。”</p>
王向红满头雾水，他不知道这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p>
王忆上码头把工装递给张有信向他道谢，然后将两支圆珠笔递给他：</p>
“有信哥，上次我要感谢你对我的帮助，这两支笔是我首都的同学得知我做教师而托人给我捎来的礼物，我觉得你是邮递员，经常要签字，就送你两支。”</p>
张有信说道：“王忆同志你跟我客气了，上次是你帮助我了，给我帮大忙了，我怎么能要你的——呃，这是油笔，我也有一支。”</p>
他经常用笔，主要用铅笔和钢笔，对于非制造业地区的翁洲市而言圆珠笔相对稀缺，甚至有些单位现在还用毛笔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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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邮递员来说铅笔和钢笔都不是好的签字工具，铅笔痕迹容易被擦改、钢笔容易漏墨也容易坏笔尖。</p>
王忆考虑到了这点，所以送他两支圆珠笔。</p>
张有信自己也有圆珠笔，他插在上衣口袋中，造型跟钢笔很像，外表有一层红瓷很漂亮。</p>
这样自然也很珍贵，他不太舍得用，平时都是插口袋里给自己增加气质。</p>
于是他拒绝了王忆的赠送，王忆说：“你用我这样的吧，你瞧，收笔芯放笔芯更方便，你的每次用还得拧开笔帽再拧上笔帽。”</p>
这两支圆珠笔是22年市场里随处可见的子弹头按动笔，整体造型是流线型，像拉长的子弹，下面有软胶垫，一支只要五毛钱。</p>
作为礼物，王忆一定要送出去！</p>
他演示了一下，拇指一按一扣圆珠笔的笔尖一收一冒、抽抽插插。</p>
张有信看的新奇不已。</p>
然后他一拍脑袋去翻报纸，很快翻出来一张《东方早报》递过去：“我知道你这是什么了，你这不是油笔是自动笔，你看你看，是这个吧？”</p>
王忆低头看报纸读道：“《联系经济指标实行干部责任制——春光公社的干部用于工作、兢兢业业抓生产》……”</p>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张有信说。</p>
王忆疑惑：“《出版局要求出版更多更好的现代题材连环画》？这是支持我们学校建设工作吗？”</p>
张有信拿过报纸看了看，赶紧翻过来：“是这个，看这个广告新闻。”</p>
报纸最下端的广告版面上写着一行大字：</p>
《一九八二年全国办公及消耗材料沪都展销会欢迎全国消费者同志》，下面配图有复印机、台灯、打印机和各种笔。</p>
其中占据C位的是一支直筒圆珠笔，上方有按压帽，旁边介绍说：</p>
来自西德的先进自动笔，按压笔帽可收回放出笔尖，用时按下、不用时收回，解除您不小心留下笔迹的烦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