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朋友,醒醒,到了。”
司机在一座砖木结构的老房子前停了下来,把我从沉沉的睡意中叫醒。
我拍着略微有些痛的脑袋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望着眼前昏暗又陌生的地方,问道,“师傅,这是哪儿啊?”一转头,车却不见了。
这么快就走了,我心想。
眼前是座看上去很有年头的老宅子,黑瓦顶的房子三面掩映在黑森森的密林中,大门虚张着,院内里一片漆黑,只有西南角一间房里透出淡黄色光来。风吹动窗,从那里传来”吱呀吱呀“的声响,忽远忽近,时轻时重。我望了眼周围,夜里一个人也没有。
“蒋玲,在吗?我是商言。”我站在门口喊了声,并没听到回应。
“蒋玲,在吗?”我向亮着光的房间走去。
经过十多米的寂静小院,站在门口的淡黄色光晕里,我稍稍有些心安,虽然还是没有人来回应我。
走近了瞧,房子建得很雅致,朱红色的木格子窗古色古香,不知是座老宅还是新建的仿古建筑。
“蒋玲,在吗?我进来了哦。”仍是没人应声。我迈步走进屋里,临窗蜡烛的火焰晃了晃,烛台上滴落的烛花在蜡烛外围结了厚厚一层,看来已经点了很久了。
烛台前的光照处放置着一张摇篮,我一走近,那粉嘟嘟的婴儿就笑着朝我挥动起小手,小嘴里哇哇叫着,那模样似乎在要我要抱抱。
我看那孩子可爱,很讨人喜欢,就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
小婴儿笑得更欢了,用两只小手来抓我的手。我握着婴儿欢腾的小手,目光都聚焦在她笑起的梨窝上。
突然,那婴儿的笑声戛然而止,先前扑腾的小手也停住不动。只见她稚嫩的小脸转瞬之间迅速的衰老,枯萎下来,变成一具仿佛死了很久的干尸。我吓了一跳,腿下发软,踉跄眷差点跌坐在地上。
正惊魂未定间,那具婴儿干尸却猛然挥动两只干瘪的小手,嘴角抽动,发出婴儿特有的笑声。可在我听来,那声音让人心绪全乱,头皮发麻。
这时透窗吹来冷风,柱子后的帘子被吹得呼呼作响,惊魂一瞥,只见:一个红衣女人双脚离地,高高吊在帘后。
我后脊瞬间冰凉,定睛一瞧,原来是件红色吊带裙高高地晾挂在窗子边。
“嘻嘻……”
没由来的几声幽清嘻笑传入耳来。
我心内一凛,却见那袭红裙兀自飘落地面,朝我直立行走过来。
霎时间,屋内大动,各种嬉笑怒骂声立时嘈杂起来,各种衣服翻箱倒柜而出,向我围笼。
风不停在吹,帘幕翻动。这时我都吓傻了,完全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遭遇到这样的事,牙齿都在打颤,想叫都叫不出来,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