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料理完干爹的后事,回到家已是第三日的黄昏了。
将鹦鹉往地上放好,我满心疲惫地往沙发上一坐,点着一根烟走神。期间被烟气熏了下眼,流出泪来。从带回的手提袋里掏出一本古旧的道门符录图谱,一个铜罗镜,都是从村里带回的干爹地遗物。
我抽出纸巾擦拭着罗镜,现在也只能睹物思人了,毕竟斯人已去。我将罗镜放在写这台上,这个古代封建迷信的产物,随着时代的进步如今也只能沦为家居客厅的摆件了,不免又是一番唏嘘。
摸摸口袋里的烟盒准备再续一根烟时,掏出那个铜盒。晃了晃,想打开它,可双手使足的气力也打不开,走到厨房找了把刀,直到撬缺了刀尖,这才撬松了它。
我打开来一看,是一块干瘪的老姜。放在鼻翼下,闻到股浓烈的姜辣味,想起干爹说起的,这是他十多年以前放下用做寻龙点穴时的记号,经过这些年,居然保存完好,不失本味,安安称奇,遂跑到阳光,拔了花盆里快要枯死的盆景,将老姜埋入土里,施了些水,看出能不能再重新长出芽来。忙完这一切,肚子也有些饿了,就出去找个小馆子吃饭。
远处灯火渐渐明晰,而这一片因为拆迁住户大都搬走的关系,依然笼罩在向晚时分昏暗的暮色里。
今天回来时,发出西区已在有重型机械开始拆房了,所我我选择从东门出,到外面的街道去。
东门这里因为有一户一直和开发商没谈拢价格,加之家内有老人新近去世,就在家里摆着灵堂,一直没有出棺发丧,想多要些钱,就一直僵持着。
我在路过那家时,特竟往他家院里瞧了一眼。院里摆放着纸马轿子,正屋里放着存放老人的冰棺,几个亲友头上带着孝巾在院中走动。
我看后,摇了摇头,心里嘀咕着:这人呐,就为能多分点钱,这样折腾已经去世的老人,这不是发死人财吗?人心呐,可比狗。
进入菜馆,我望着贴在墙上的菜单发愁,这些日子,父母搬到姐姐家去住了,留我一个有天天下馆子,小菜馆里的菜都吃腻了。等菜端上桌子,也如同嚼蜡,草草吃完,回到小区时已是夜色昏靡。
回到家,脱光衣服,洗洗就睡。
半夜里,被一陈狗叫声吵醒,迷瞪间,想我的屋里哪来的狗叫声,却看那只鹦鹉跳上窗台上对着阳台外,“汪汪汪”叫着。
我披起衣服,来到窗边看,阳台上一只白色的猫蹲在花盆边用两只前爪在盆里掏弄着。我拍着窗户,嚷道,“死猫,快滚!”
那只银白色的猫扭过头居然连眼睛都是银白色,那只猫只看了我一眼,便有恃无恐地继续刨土,不多时,捞出我之前埋的干瘪地老姜,放在嘴里咬了起来。
我忙推开阳台的门来赶它,它却叼着老姜跳下阳台,跑了。
我赶紧追在后面从二层阳台上跳了下去。
那只猫在地上跳了几跳,朝边湖边跑去。
那猫动作极快,我大步追在后面,扑了几次都扑空了。只见它爬上东边小树林里的一棵老槐树上。
我只好捡起地上的枯枝去敲打呼喝它。枯树枝够不着它,它就却一动不动地坐在枝桠上与我对峙。
这一回仔细看那只银白色的猫,在月光下几近透明,只有一双泛白的猫眼透着白惨惨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