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经历了在京都最凶险的一次危机,如果处置不好,不仅是他,就连北凉、天蜀都会牵扯进来。
萧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越是危险的时候越不能慌。
萧翎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强作镇定,询问了下当时情况,两名前来通知的北凉将士赶到的时候,送信的将士已经昏迷在地了。
王伯也上前查看了送信将士的情况:“无声接近,一招制敌,甚至连信匣中的自毁装置都来不及启动,夺信纸人至少是天命境以上的高手所为,对方只为取信,没有伤人。”
天命境的武道高手,萧翎虽未习武,但还是知道天下高手有四境,肉神金刚境、内力指玄境、悟道天命境,以及天地无距境,无距境才有资格称为宗师。
天命境高手出手,送信的将士根本不可能有反应的机会。
王伯一边吩咐将士将昏迷的信使抬进了马车,一边冲着萧翎问道:“世子,你怎么看?”
“王伯,我觉得夺信应该不是皇室中人,这事尚有缓和余地。”萧翎思索了片刻,说道。
“何以见得?”
“原因有三:其一,此地接近驿站,而且周边地势平坦,并不是最佳埋伏之地,对方连天命境的高手都出动了,看得出对方对夺信的重视。其二,对方既然得到了密信,势必知晓了密信的内容,如此没有理由将送信的北凉将士留在原地,他可是最好的人证。其三,北凉世子府马车出城,城卫并未阻拦盘问,说明先前已经有人交代过,前方会有人盘问。”萧翎快速的分析道。
“世子,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想要证明也不难,只要我们继续前行即可。,如果前方遭遇拦截,便说明密信暂时未落入皇室之手。”王伯说道。
随即两人对视一眼,快速骑上将士牵过来的战马,吩咐两名北凉将士先行回府,一主一仆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骑马前行。
经过驿站,前行将近两里路了,始终没有遇上伏兵,萧翎和王伯的心情越发沉重,就连萧翎也在怀疑是不是猜错了。
两人心情凝重地继续前行,大约又骑行了一里路的样子,远远就看到两个高耸的大山,此地名为天门,官道两侧的大山高耸连绵,如同天门一般,这是京都天然的屏障。
当年攻打京都之时,二十万天麟军永远埋骨天门,当上圣上感慨天门之战的惨烈,就在天门附近建造了将军冢,将所有阵亡将士的骸骨收集一起,每年清明,圣上还会亲自过来拜祭。
过了天门不远就是将军冢了,这也是最后一个可能埋伏的地方了,因为过了天门之后,就是一马平川了,没有可以设伏的地方。
萧翎向着王伯望了一眼,两人随即骑马向天门走去。
天门两侧的石壁上布满了刀痕箭孔,有些石头因为被长时间鲜血浸染,已经变成暗黑色了,由此可见当初天门之战的惨烈。
天门中的官道有三弯九转之说,长度将近一里,绕过最后一个弯道,便可以望见前方一望无垠的荒草地了。
“来者何人?请速下马。”突然天门出口处闪出一队将士,上来拦住了萧翎和王伯的去路。
见到天麟军将士,萧翎和王伯都莫名的松了口气,现在看来情况还不是最糟糕的,密信暂时还没有落入皇室之手。
王伯出口回道:“北凉王世子前来拜祭将军冢。”
“我不管你北凉世子,还是北凉蛮子,今日我家主子在拜祭将军冢,安全起见,其他人等一律接受盘查。”领头将士丝毫不给萧翎面子,厉声说道。
所谓主辱臣死,王伯正要上前理论,却被萧翎一个眼神制止了。萧翎号称京都第一纨绔,这种场面最适合他了。
萧翎翻身下来,直接抽出了先前将士留在马匹上的北凉斧。
北凉被称蛮子,是因为北凉将士天生魁梧有力,除了佩刀之外,惯用斧头,世人称:北凉斧、天麟枪。
萧翎拎着北凉斧,一脸煞气的向领头将军缓缓地走去:“这位将军,你刚才唤我什么?”
“北凉斧,你果然北凉蛮子。”领头将军丝毫没有认识到危险。
“好一个北凉蛮子,今天,本世子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北凉蛮子。”本来密信被夺,虽然没有落入皇室之手,但无论在谁手中,对北凉和天蜀都是重要威胁,萧翎的心中压抑,这时,居然还有人当面挑衅。
领头将军没料到,萧翎居然直接拎着北凉斧就上来,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心中多少有些慌神。
“别怪本世子没提醒你,你可以抵抗,但是结果一样,以下犯上,一样是死罪。”萧翎脸如冰霜,向着领头将军步步逼去。
“萧翎,你别胡来,我可是二皇子的人,你敢杀我?”领头将军大声喊道,仿佛在掩饰内心的恐慌,萧翎说的没错,他如果持兵抵抗就是以下犯上,同样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