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然而淳襄对那一双眼却生出了十分熟悉的错觉,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只不过一瞬轻瞥,淳襄心里便泛起了涟漪,不禁自嘲一笑,当真是盼嫁了不是,不过是看了个俊男便也能失了魂魄,又自顾端起了酒杯,权当是给自己定定神。
正饮间,却听那男子道:“独饮岂不显得孤独,不如微臣陪殿下饮几盏如何。”
淳襄却被那男子搅得慌乱起来,方才饮下那一口硬生生卡在了喉咙,呛声许久,把周遭的宫女吓得不轻。
许久,才终于缓和过来,却又听得那男子十分厚脸皮说着,“殿下莫不是同寻常女子一样,听闻臣要作陪便过于激动,才会这般失了仪态。”
淳襄方才对他还有那么一丝丝好感,便也因为男子这么一句狂妄言语丧失殆尽。是,他姜煜的的确确是整个汴京乃至整个西周女子心尖尖儿上的人儿,那也不必日日拿来炫耀,淳襄就算再没见过男人,也不至于猴急至此!
“本宫不过是日前风寒未愈才微咳了那么几声”淳襄微瞥一眼姜煜身后的莺莺燕燕,不禁嗤之以鼻,道:“太子大婚,姜大将军此为似有不妥。”
“哦~”
他倒是个没皮没脸的,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便后退,自然地搂了两个美人在怀,“她们都是微臣府中姬妾”他看了看左手边的女子说,“这个是‘姣姣’”,又看了看右手边的女子,“这个叫‘娓娓’”。
怀中两个女子此刻俱是举着粉拳捶向了姜煜胸膛,娇嗔道:“奴家才叫‘娓娓’!”
“奴家是‘姣姣’!”
好了,缘是将二人名字搞错了。
只见他抹了抹额,一本正经感叹道,“这几日累着了,脑子不好使了。”
淳襄不禁嗤声,如今太平盛世,他既不带兵又无需打仗,怎会无端端累着,又看看他怀中二女子的娇羞模样,心中对这个‘累’字的由来便也明清了几分。
只听那人又道,“此二人俱是得了皇后娘娘懿旨来此道贺,微臣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淳襄一时有些纳闷儿,当今李皇后乃是颜京公主生母,且不论容宠如何,其性子由来严谨,又怎会遣了这些人来太子喜宴,伤了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