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夜行看似一派王者气质,两拳击杀来袭的鼠群,可是刘启超还是看出了些许问题。
别看陈夜行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刘启超却敏锐地察觉到,陈夜行缩于袖中,微微颤抖的双手。显然陈夜行刚才出招了两拳,不是他表面上那种云淡风轻的感觉,他肯定也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至于为什么要付出这些代价,刘启超也能想的出来。
陈夜行带来的这些弟子,大部分是陈守正的心腹不错,可是属于陈夜行的私兵却未必有多少,再加上还有个身为敌对阵营的谢长老,他们那里人数不多,却大多是高手。陈夜行不是陈昼锦,他只是陈家主脉的庶子,尽管陈守正和陈昼锦很在意他,可是那种血脉的问题,却不是他父兄所能改变的,像淮南陈家这种术道世家,对于嫡庶之分,有的还是很严重的。陈夜行要想统帅这支队伍,就必须拿出过硬的本事,显然刚才的出手已经达到了这个目的。
很多陈守正的弟子,都对陈夜行有所改观,服气了不少,至于谢长老他们,也是默然不语,全然没有之前的嚣张,虽说他们肯定还会弄些幺蛾子出来,至少不会那么明目张胆了。
陈夜行的做法自然对于刘启超来说,也有好处,身处险地,最忌讳政出多门,以及命令不统一,手底下的人不服,那样不会敌人来袭,自己阵营就先崩盘了。在拜月古城这种险地,没有组织的抵抗,显然是死路一条。所以刘启超自然也不会声张。
那些黄鼠在被陈夜行重创之后,仿佛是吃够了苦头,不再送死般地过来冲击,反而调转枪头,转身离去。它们来得快,消失得也快,仅仅十息的工夫,原本铺天盖地的鼠潮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只留下堆积成山的尸骸,以及满地的血污和骸骨。
“一队、二队清理前方道路,三队、四队负责探查,防止那些畜生掉头杀个回马枪。去吧!”陈夜行厉声喝道,不得不说他比陈昼锦更有领导的气质和魄力,熟悉陈昼锦的刘启超知道,陈昼锦平时懒懒散散的,遇事还容易犹豫不决。像他那种人,是不适合作为统帅一方的术道魁首的。
“是!”被点名的四支队伍纷纷点头称是,开始执行自己的命令,被刚才陈夜行小试牛刀而震慑住的陈家弟子,开始有序地进行自己的任务。陈夜行不屑地瞪了谢长老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和刘启超谈笑起来。谢长老虽说有气,却不能发泄,只得恨恨地咬着牙根,指望遇到大部队时,在陈守心的面前,告上一状,给陈夜行上点眼药。
陈家弟子忍着强烈的不适,将前面道路堆积成山的鼠尸给清除掉,并用某种奇特的药粉,将前方的道路的血污给消除掉,以此方便后面的人前行。由于陈夜行人手有限,而鼠尸的数量又过于繁多,故而前进的速度一直得不到保障,众人只能边消除,边前进,行动速度实在有限。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前方的鼠尸终于被清理完毕,眼前的道路豁然开朗,可是那种湿漉漉,粘稠的污血,踏在足上还是非常的难受,不过现在也没办法计较这些了。
刘启超走在满是血污的道路上,脚下阵阵的滑腻感,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也让他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防止滑倒。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的街道忽然走到了尽头,周围的废弃房屋也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荒田和废弃的园圃,这些园圃里面杂草萋萋,没有任何的生机。可是刘启超却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植物,那是一种有点像枯萎的芦苇,可是植物顶端却有着类似花苞的部位存在。陈夜行显然也发现了这种独特的植物,只是他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他以目视刘启超,意思是你知不知道这东西。
刘启超紧抿着嘴唇,片刻之后,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见那些植物的顶部花苞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小心戒备!”陈夜行立刻厉声喝道,他握着一把刀,神色警惕地望着那些怪异的植物。可是没有想到,那些植物的顶端花苞忽然猛地张开,从里面飘出了大片白色的绒毛状的不明物体,看其形状倒是有点像蒲公英。这些白色的蒲公英数量极多,漫山遍野地飘散开来,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从某个地方开始起风,而且刘启超他们所在的位置,居然是下风向,明明这个时间不会有如此风。可那些白色的蒲公英还是铺天盖地地朝着他们的位置涌来。
“他们小心,尽量不要触碰到那些白色的蒲公英,拜月古城里的东西不可以寻常事物来揣度,大家小心戒备!”陈夜行也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可是术士的本能告诉他,最好不要接近,否则一定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