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帐,他立刻查阅了吴方的资料,看着纸上那些赫然醒目的字眼,他只觉得身体经过了一阵电流,全身的汗毛都直竖起来了。
“吴方十有就是昭合欢!”燕北行心中万分激动的想。
他感觉果然没有错,只是他想不通的是,为何昭合欢面对那个问题的时候,态度如此冷淡,是在逃避?还是不想回答?
不论是他来到军营的时间,还是他空白的资料,都让他越发觉得吴方就是昭合欢!
燕北行长叹一口气,她还真的跑这里来了。
这里环境如此恶劣,放着京城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跑到这里吃苦受累,为什么?仅仅是为了躲他么?
燕北行心下不知该难过,还是庆幸,也许看到昭合欢离开他过的更好,更幸福开心,他会比此刻更心痛。
不论如何找到她了,便好。
燕北行在帐篷中简易的木桌上铺开一张纸,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写出一封信,又谨慎的再读一遍,才装进信封,然后封蜡。
他拿着信封出了帐篷,帐篷外是两个将士和魏长明在守着,见到燕北行纷纷行礼:“王爷。”
“本王去散散步,不必跟着。”燕北行抬起脚步便往前继续走。
两位将士有些不放心,他们相视一眼:“这……王爷,此刻已经夜深了,边关危险,王爷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他们不知燕北行要做什么,怕出了差错回头无法和燕北城交代。
燕北行罔若未闻,继续往前走着。
魏长明虽然也不知燕北行要去哪里,做什么,但是完全不担心他的危险,反而眼疾手快的替他开脱。
“两位兄弟,夜里冷,王爷赏赐了从京城带来的酒酿,给两位兄弟暖暖胃!”说着燕北行做了个‘请’的姿势。
魏长明看出他们还是有些担忧,于是宽慰道:“我们家王爷有夜行的习惯,去不多久便回了,王爷不喜身边有人跟着伺候。”
既然纪王的心腹魏长明都这样说,他们再多嘴,只会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摆摆手道:“那今晚就劳烦魏将军招待了,兄弟们七八年没尝过京城的酒,这下要好好尝尝。”
另一个将士更为谨慎道:“小心喝多了误事!”
魏长明轻笑:“无妨,无妨,这边请!”他将这两个将士请去了自己的营帐中。
燕北行走到马厩,挑了一匹好马,而后骑着马一路向北。
他一直行到渡口边,下了马往河边走去,前方是一位黑衣人,身影两米而宽,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手持长剑青筋暴露。
燕北行将写好的信交给他,冷死命令:“迅速传达,办的快一些。”
黑衣人没有开口,点了点头,然后上了渡船乘船走了。
次日,燕北城带着身边副官去勘察地形;燕北行随着军中将领巡视。
他不知不觉又去了受伤将士的营帐,这次吴方也在,但是吴方没有看到他,只顾着专心致志为一名将士清理伤口然后诊脉。
吴方半跪在床榻前,麻利的用剪刀剪开以前的绷带,然后用水清理伤口。
她拧着眉头,不时的用嘴吹凉气减轻疼痛感,燕北行脑海中想象着,如果她的灰帽中的长发落下来,那便是昭合欢本人没错了!
如果不是,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这么像的人?燕北行不信!
他看着吴方救治士兵的姿态和神情,确定了此人就是昭合欢!
燕北行按耐不住心中的欣喜,他多想上前抱住昭合欢,好好的诉一诉衷肠,告诉她自己如何想念她。
“你们先下去吧!”燕北行命令身边随行的将领。
昭合欢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才知道燕北行来了。
她皱了皱眉,又加快了手上包扎的速度,随后体贴的嘱咐了几句,将药方交给别的军医,匆忙的离开了这个帐篷。
燕北行忍不住紧跟其后,他不敢直接上前去,怕惹怒了昭合欢,她会偷偷跑的更远;也做不到对她不理不问,好不容易寻到了日夜思念的人,他想说的太多了,却说不出口。
昭合欢知道燕北行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她又加快了脚步。
心中不免有些动怒,跟着她做什么?
要她看一看纪王和司暮晴如何成双成对么?还是来嘲讽她错付了情衷,是个傻女人?
燕北行尾随昭合欢去了她的帐篷,他喉结动了动,脱口而出:“欢儿。”
昭合欢皱眉:“纪王糊涂了吧!我是吴方。”
“本王不会认错。”燕北行十足的肯定,也许外貌相似,眉眼相同,他不敢确定;但是两个人的气质和神态不会如出一辙。
昭合欢的模样在他脑海中已经留下了烙印,他怎么会认错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