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穗哀求道:“时恕,你放过我,好不好?”
时恕擦掉她眼角的泪珠,“穗穗,把其他人都忘掉,待在我的身边,不好吗?你离开我,回到长安,是想要和陆晚舟再续前缘,还是想要回到虞家,再被你父亲和继母欺骗一次?”
“你最亲近的人,把你送到我的床上,你还想要去到哪里?”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好好陪着我。这样,到死,我们都在一起。”
像是一枝凋零的花,虞穗渐渐枯萎下去,她不明白时恕经历了什么,也不明白时恕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想离开时恕,可她还没有来得及逃跑,某一天,时恕的一位表妹来找她说话,趁虞穗不注意时,那人突然从背后推了她一下。
沿着长长的木阶滚下来,虞穗两眼一黑,在她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时恕大步赶来的身影,又出现在她眼前。
被云桃伺候着更衣,虞穗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她摇摇头,感叹道:“太可怕了。”
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先不说这个梦是真是假,梦里,她都被人害死了,临死前还看到了时恕那个狗东西!
不过,她也只是看到一个大概。她并不能在梦中看清楚时恕的脸。
时恕在她的梦里,模模糊糊,只是一个朦胧的影子。
云桃奇怪地道:“小姐,什么可怕呀?”
虞穗鼓了鼓腮帮子,“我做了个噩梦。”
梦到自己被一个狗东西金屋藏娇,那狗东西还每天晚上都要抱着她睡觉,更让人生气的是,她还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这不是噩梦,是什么?
定北侯时恕,这个名字虞穗很是陌生,现任定北侯姓时不假,可他不叫这个名字啊!
虞穗又向虞振山打听了定北侯的情况,连定北侯有几房小妾、几个儿子都打听了。
不过,定北侯一家子不常待在长安,至于他有没有一个叫时恕的儿子,虞振山也不太清楚。
虞穗思忖着,时姓不多见,梦中,虞穗虽然没有看清楚时恕的长相,但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很是年轻。
这样说来,时恕就是定北侯的儿子。
起初,虞穗对这个梦不太在意,毕竟她做过的梦,数都数不清,可能是她话本子看多了,才会梦到自己被金屋藏娇。
可是,没过几天,梦里发生的事情,竟然应验了。
虞穗给陆晚舟写了封信,向他打听定北侯府的情况,陆晚舟告诉她,定北侯确实有一个叫时恕的儿子,年幼时随着定北侯来过长安。
陆晚舟之所以知道这个人,是因为时恕来长安的时候,陆晚舟见过他。至于其他的消息,陆晚舟就不清楚了。
看到这封信,虞穗单手托腮,真愁人啊!
原来定北侯真有一个叫时恕的儿子,如果这个梦是真的,距离梦中她嫁给时恕的日子,也不远了。
这时,云桃捧着东西进来,打断了虞穗的思绪,“小姐,您让我给吴宝福他们送些谢礼,刚才我去了张大人家的宅子,没有见到吴宝福。”
吴宝福收留了她们避雨,理应答谢。
虞穗顾不得继续发愁,“他们不在吗?”
云桃道:“小姐,我打听了,他们不是咱们长安城的人,是从扬州来的。他们和张大人是同乡,张大人不方便回去把张老夫人接到长安,便托了那群人护送张老夫人来长安。赶上大雨,长安城被淹了,那群人就在张家宅子住下了,今天上午,城里的积水不那么严重了,他们一行人便回扬州去了。”
“扬州?”虞穗好看的眸子瞪大了些。
虞穗对扬州并不陌生,虞振山祖籍扬州,虞家的祖宅也在扬州。
小的时候,虞穗还在祖宅住过一段时间呢。
虞穗露出笑靥,“原来是老乡啊,怪不得吴宝福是好人呢!哦,还有一个,裴哥也是好人。”
她只从吴宝福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不知道“裴哥”长什么样子,不过,“裴哥”愿意让她们进屋避雨,可不是个大好人嘛!
*
立在甲板,少年一身黑衣,身姿颀长,眺望着远方。
日光笼罩在他的周身,像是给他渡了一层柔光,他侧脸的轮廓,也越发深邃分明。
坐上回扬州的船,李狗子还对长安城念念不忘,他去到甲板上,“裴哥,长安可真热闹繁华,东西好吃,铺子也多,还有好多仙女儿!”
“都说咱们扬州的水土养人,但我觉得,长安城的水土才是真的养人,把整个扬州扒拉一遍,也没有像那位虞小姐那样好看的姑娘。”
吴宝福打趣道:“李狗子,你只见过虞小姐一面,就天天念叨虞小姐,看来,你是想要找一个媳妇儿喽。”
李狗子摆摆手,“我哪里敢肖想虞小姐,我是觉得,像裴哥这样俊的人,才应该找一个虞小姐那般貌美的姑娘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