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灿将夺下的长剑平放在左掌上,细细摩挲着。明明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拿到一把锋利的剑,但他却并没有什么生疏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或许便是那所谓的兵刃熟练度加成吧,林灿暗自想道。
已将林灿围成一圈的护院们个个凶神恶煞,见到林灿毫不将它们放在眼里,径自打量手中的长剑,顿时火冒三丈。其中一个脸上留着一道刀疤的大汉举起朴刀便朝着林灿砍来,那样子仿佛要当场将林灿的脑袋给割下来。
就在刀刃下一刻便要落到林灿的脖子上时,林灿将手中的长剑立于身前,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挡住了刀锋,然后顺势将刀疤的力往后一带,刀疤无法把控住自己的重心,整个身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其余的护院看着林灿不费吹灰之力地便把人高马大的刀疤弄倒在地,心中都有些惊惧,这林家小子何时变得如此生猛了,上次不过随意戏耍他就将他打得头破血流的,现如今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林灿好整以暇地看着一众人,脸上露出微妙的笑意。
“你们还是一起上好了!”
众人原本就是争强好胜之徒,虽然刚刚心神被林灿的气势所摄,但此刻面对林灿裸的挑衅,他们一个个又都急红了眼。
我们这么多人,还不信拿不下一个小屁孩,哪怕他现在有点门道,但他孤木难支,大家一起上,总不会有什么问题。一众护院在心里如是想。
然后便只见一群肌肉虬结的大汉各自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刀光霍霍,伴着撕裂气流的破空之声,争相朝着林灿挥砍而去。
见此情景,林灿单手持剑,整个人从极静转为急速,仿佛在一刹那间“活”了过来,瞬间如利剑般杀入战场。林灿身如游龙,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在他手上像是具有了灵性,众人不但看不清林灿的移动,还要随时提防可能从任何方向刺来的剑尖。
林灿的冲灵剑法在一开始除了招式花俏,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在之后有了修炼先天功的内力之后,林灿明显能感到自己无论是在出剑,还是在施展剑步之时,所有剑招都有了质的飞跃。
“桃花流水、青梅如豆、柳叶似眉、雾中初见、雨后乍逢。”林灿一连使出数个剑式,他整个人像一阵清风游荡在众人中间,一柄长剑在手,总是恰到好处地格挡住所有的攻击,时而又快如闪电地击中他人的破绽,一时之间,满院飞血!
因为冲灵剑法本身便没有置人于死地的剑招,所以林灿都只是点到为止地割破他们的一些无关紧要的皮肤,然后利用剑身附带的内力抵冲他们的穴位,令他们丧失行动能力。
“这林家小子简直就是个怪物!”护院们都拼尽全力,但还是被林灿戏耍一般,根本摸不到这小子的边,而且他出剑角度极为刁钻,总是如有神助地化解他们的围攻,纵使是偶尔有一两个想要偷袭的,也反倒会被一剑刺中手腕,连兵刃都再也拿不住。
林灿不缓不急地出剑,在他眼中,这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出招根本没有章法,只是凭着一股蛮力在乱来。所以林灿也就乐得借他们做陪练,一剑一剑地递出,以期完善自己的各种剑招之间的融合、连贯。
不过一会儿,林灿长剑凌厉,气势如虹,如砍瓜切菜般将一众大汉都击倒在地。林灿收剑,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表露无遗。一个个倒在地上哀嚎,扭动的护院与此时好整以暇的林灿对比,形成巨大的视觉冲击。
熊宗光吓得直接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冷汗直流。
“可还要我家的地契么?”林灿刚刚一番酣战,战意正盛,气势前所未有的磅礴。他只冷眼看了熊宗光一眼,熊宗光感觉自己像是被死神凝视着一般,立刻打了一个冷战。
“不,不要了,林小,不不不,林大爷,您要什么我都给,都给!”熊宗光吓得亡魂直冒,六神无主,连架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都因为颤抖而掉在了地上。他真的吓坏了,这是个什么怪胎啊,这么多手里拿着家伙的的大汉竟然都被他闲庭信步、轻而易举地打趴在地,还有那身上布满的剑痕,地上斑驳的血迹,触目惊心。
林灿看着熊宗光一幅窝囊样,不禁暗啐一声“孬种”。平日里欺行霸市,凌掠乡里,带着一众手下趾高气昂,作威作福的,一遇到比自己强的人立刻就怂成了软蛋,气焰全无,真的是欠打。
林灿不愿再多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将手中长剑“嗖”地一下钉在了熊宗光的身前,“以后若是再做欺凌之事,定当不饶!”剑尖抵地,稳稳地插在地面上,发出嗡嗡铮鸣。林灿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
瘫坐在地上的熊宗光望着向外走去的林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怨毒,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青色的符箓,口中念叨着什么口诀,只见那青色符箓无火自燃,边角上都开始虚化,发出青濛濛的亮光。但当他眼角余光又看到院子里一地的伤员和插在自己身前的长剑,他突然又停止了念咒。整个人像被放空了的瘪气球一样,彻底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