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里的热闹不出片刻就传到了麒麟大街上,现在外面围拢了近千人,若不是州府禁军在全力维持秩序,百花楼的大门怕是已经被挤破了。
两诗一词,皆是好诗好词,百姓的品味和见解虽然肤浅,却够直白,其中并不差真知灼见,几番对比之后,第一首雪梅立马被后面鲁吉和乔陌的一诗一词给压了下去。
争论很快在楼里楼外展开,一半人说那“献纳云台表,功名良可收”够气魄,另一半人则说“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极富文采。
此时此刻,两边的人就差打起来了。
然而,不管外面的人如何争论,评语再如何犀利,最终决定的权利还在楼里面,楼里那位说哪一首好,那便是哪一首好。
孔二圣用扇子狠狠一敲桌子,大声道:“大家吵什么吵,花魁不发话,你们还能吵出个子丑寅卯来不成!”
话音一落,楼内立马安静了下来,这孔二圣是说话难听了点,但这话却不差理儿。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复又聚焦在了台上的淑蕊姑娘身上。
“小女子才疏学浅,不敢贸然评判三位客人的妙词绝句,不过方才大家的声音我也听到了一些,关于鲁公子的诗和乔公子的词,实在难分高下,不如就算这一局平手吧。”
平手,毫无疑问是最好的结果,一直把心提到嗓子眼儿处的赵妈妈也总算松了口气,生怕这新人淑蕊姑娘不明道理非要给两位世家公子分出个高低伯仲来,到时候不管谁胜谁负,必定会得罪一方豪门。
反正还有第三轮,不管谁是第一谁是第二,最终还是要打一场才是。
诗词歌赋难分高低,主要是因为没有一个评判的标准,这比武却不一样,谁胜谁输立见分晓,总得有一个被打出血或者被打趴下。
“二圣,那鲁吉现在是个什么实力?”
花花银子斗斗诗,只用动动嘴皮子就行,乔陌是一千个不惧,毕竟乔家家大业大有的是银子,脑子里更有千百首诗词等着呢。
可是说到比武打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重要的是那鲁吉和自己是多年的死对头,下手必定不分轻重,保不准留下个半身不遂也说不准。
孔二圣回道:“鲁吉是半年前筑基成功的,按照我的推算,现在应该是筑基后期,最高绝对不会超过筑基小圆满。”
“那你约莫我有几分胜算?”
孔二圣吞吞吐吐地问道:“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乔陌一扇子敲过去,骂道:“废话!”
“一分胜算都没有。”
乔陌暗想不至于啊,自己这段时间没少看关于修行的书,那本《道经注》更是翻了不下十遍。
以他的理解,筑基成功确实意味着已经成为一名修行者,可是筑基境界的修行者也并不会比筑基之前强太多,就算自己现在连冥想还不能完全掌握,也不至于对上鲁吉连一成的胜率都没有吧。
“表哥,要我说就算了,如果在私下里,不管是玩阴的还是玩明的,咱俩打翻他十个鲁吉都不是事儿,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我实在没办法出手帮你,你还是别自讨苦吃了,今天暂且把这风头让给鲁吉,等过几天找着机会了,咱们再把场子找回来,不把他卤鸡打成猪头脸誓不罢休怎么样?”
乔陌将孔二圣的话思衬了一遍,总觉得这小子是在涨他人威风灭自家气势,如果今天自己主动放弃,那倒也确实没什么,毕竟乔家公子在寿州城百姓的印象里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英雄好汉,当一次缩头乌龟算不得什么。
可他思来想去还是想要试一试,有这种想法固然和争面子有几分关系,毕竟任谁都不想在喜欢的姑娘面前丢了份子,但是归根结底他主要还是想要借此机会试一试自己这一个月来修行的效果。
虽然没有筑基成功,可这一个月来的肉体锻炼必定不会白练,即使明知道在鲁吉的手里占不到什么便宜,也得清楚自己和筑基境界的修行者之间究竟有多大差距。
乔陌登台之心已定,任孔二圣如何劝说都没有用,现在除了把他打晕背回乔家外再无任何办法。
“我是真怀疑那一摔把你的脑子给摔出了毛病,说实话,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