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蔫,牧马人,你们两个去八马坊领今天的干草,黑豆,稻糠。回来后清洗马匹。”随着老火长话音两个人便出了队伍,这两个人一个呆头呆脑看着有些不灵光,大虎昨天吃饭的时侯就挨着他知道他就是被叫做老蔫的家伙,很少说话,老火长叫他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怨言,有时别人也叫他做,他也毫不犹豫的去做。只是行动上慢慢腾腾的,就连吃饭也不甚利索。而那个叫牧马人的就是昨天那个夹着稻草和他说话的瘸子。只见两人一个颠一个蔫的从一个小单独的小槽头上拉过两匹劣马架起两个大车出了马备营。
接着老火长指着除黑狗子外的两个人道:“刀疤脸,大刀刘,你们两个修理马具,更换马掌,制作新嚼子。”两人也同样应了声就走到院中的一块方型石墩旁,又从一间仓房里拿出一堆破烂的马具,准备好了锤子,刀子和皮革。只等天亮开始干活了。
剩下最后两人就是黑狗子和大虎了。老火长看了看两人道:“我看你们两个配合还是不错的,就还按照昨天的活干,等老蔫和牧马人的干草等食料领回来你们就开始。”大虎一听有些傻眼,因为昨天他实在是累的不行,可黑狗子却很有斗志应了声就拉着大虎到了昨天扎草的地,指着那铡刀说:“哥们今天要快点,不然咱们都没得歇,干这活得趁没活的时候把刀磨磨,切起来才省力。”他说着跑到屋里拽出一块大磨刀石来放到大虎面前。接着他又拎过了一捅水来。
大虎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就将铡刀从刀床上摘了下来沾了水,唰唰的在磨刀石上磨了起来。黑狗子则跑到昨天晚上剩下的一堆切好的干草和了些黑豆和稻糠放在笸了里,走到营门口的马槽边,将料倒了进去,然后又拿着根棒子在里面搅和起来,那些马匹知道是来围它们来了,立刻嘶鸣起来,头又不老实的探进槽里。黑狗子拌完一槽又接着跑向下一槽,六十个大槽子他必须要尽快跑完,以赶在卯时马能够吃饱。
天渐渐的亮了起来,老火长将灯笼摘下一一熄灭。将灯笼放到了仓房里。这时黑狗子已经将六十个大槽子都拌完了,累的他浑身冒汗,热气丝丝的从他头上升起。他拎着个空笸了坐在大虎身边,擦了下汗长出了口气道:“总算是能歇一会了。”大虎此刻早将刀磨好装到了铡床上,只等老蔫和牧马人将今天的干草带回来。见黑狗子满脸都是汗珠子,大虎好奇的问道:“狗子,你们天天这么忙吗?”
“可不,这帮家伙的吃喝拉撒都得我们来管,不忙才怪呢。干的快些还能歇会,要是干的慢这一天你就别想闲着。”黑狗子说着又擦了把脸说道。大虎听了暗暗的点了点头道:“是呀!昨天就把我累够戗。”他可是领教到了的。“那么一点点就累了,要知道你是从将近晌午接过我的活,要是全天都算上你恐怕要干不动。这马一天要干草一匹就的两大抱。三百匹马就六百抱。你可得抓点紧,不然我就得跟着你吃挂烙,那可要挨板子的。”黑狗子说着脸带郑重之色。“那么多?”大虎吃惊的望着黑狗子。“等老蔫和牧马人回来你就知道了。”两人正说着,营外就传来了马蹄声,一会工夫老蔫和牧马人就赶着两大车干草和稻糠进了营里。“大火都过来,卸车。”老火长走到车前对忙着的人喊道。听到喊声营中的老弱病残都聚拢了过来,大虎也跟着七手八脚的把车上的干草,稻糠,黑豆都卸了下来。堆在院中跟小山似的。大虎看了立刻眼睛就长长了。“这么多啊?”他不禁喊了出来,现在他终于知道六百抱是什么感念了。黑狗子拍了下他的肩头催促道:“别看了,赶紧切。”大虎回过神儿来,立刻窜到铡刀前,从草垛里抽出一扎,放到刀床上狠狠的将刀按了下去,喀喀声便不断的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