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嗵!
陆南一拳连着一拳,流星般击向沙袋,双脚连踢之下,身子却稳稳当当。
不远处的陆冬生和涂方军有气无力地举着杠铃,望着这边,眼底流露出无限的羡慕。
“冬生,我们跟着南南练拳吧?”涂方军可怜巴巴地问道。
“不行。”陆冬生晃了晃脑袋,咬着牙将杠铃举过头顶,憋着气,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南南说了,我们力量不足,还要继续练。”
“可是,可是我们不能一边练拳一边练力量吗?”
“说不行就不行!”陆冬生“咣”的将杠铃扔到地面,瞪圆了眼睛骂道:“你要不练就滚蛋!”
一个夏天,三个小子都晒黑了,陆冬生本来就黑,如今更黑得发亮,浑身的肥肉都好似冒着油一样,像个小铁塔。
涂方军吓了一跳,耸拉着脑袋坐到地面,嘟囔道:“不练拳就不练拳呗。”
休养了几天,陆南手上的淤肿消除。胡开山严厉地批评了他一顿,而后又授了一套正确的练拳方法。陆南如鱼得水,又没有暑假作业,每天就是跑步、练拳,时不时还操起胡开山的大刀耍一番,羡慕得陆冬生和涂方军口水都要滴下来。
谢凤英和张秀云两人如今成了虾场的内管家,管着二十多人的衣食住行,两人每天天不亮就起,谢凤英骑着三轮去镇上买菜,张秀云就开始做早饭。
早饭后,两人休息不到半小时,就要开始准备中饭,洗菜、切菜、淘米、炒菜,然后是晚饭。
两人刚刚洗过碗,涮净了锅,一人端着一大盆衣服,坐在院子里开始洗。
陆大富进城有事,胡开山带着工人们喂完虾后,骑着车开始巡塘,30亩塘面转一圈就要2小时。
两人一边低声聊天,一边搓着衣服,谢凤英眼尖,见张秀云的盆里有几件胡开山的衣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晚饭后,谢凤英跟着陆大富出去巡塘,陆南趴在桌边记帐。四年来,帐本已经换了好几本,陆南严格按照现代会计制度建立了白水虾场的帐簿,由他自己担任会计,张秀云任出纳,陆大富有签字权。虽然这样的建构仍然比较粗浅,但在虾场未真正发展前,陆南认为目前的管理水平已经足够。
但是,虾场就要面临新一波大发展,明天汉中大酒店的100万元借款就要到帐,陆南就不得不慎之又慎。
在心里重新把计划盘算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后,陆南合上帐本,叹了口气。
以后三年,可就要拼搏了,再也没有闲心忙别的了。
童年啊,撒由拉拉,白白,阿尼罗,永远啦~
陆南惨叫一声,仰面倒在床上。
门一推,陆大富和谢凤英两人笑着走了进来。
“儿子,累啦?”谢凤英一见陆南的模样,慌的上前摸着儿子的额头。
“妈,我没事。”陆南嘀咕了一声,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了起来。
“嗬!”陆大富坐在门边,用力脱下长筒胶靴,见陆南身手矫健,心里极是高兴,坐到床头乐呵呵地道:“儿子,再翻个筋头给老子看看。”
陆南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你当儿子是猴精子啊?”谢凤英推了陆南一把,进里屋换了身衣服,又端出一盘子南瓜子,一盘子炒栗子,盘腿上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