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卢斯宅邸的装修风格以黑色调为主,房屋中所挂的壁画也多采样于艾科洛戏剧中的神话人物。如果单是看着他的房间,会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简单”“庄严”“肃穆”这样的词语,但奥卢斯卧室内玫瑰花与迷迭香的气味却让玛尔科夫皱起了眉头。
这间卧房好像并不属于一个位年过五旬的老人,里面充满了女人的气息。玛尔科夫简单地浏览了一番,在他目力所及的范围内就发现了至少两件女人的内裤与胸衣,还有许多条白色的场外被随意地塞到了房间的某个角落。
玛尔科夫想起,曾经在军队中一直盛传着的谣言:奥卢斯这个半秃顶的老头,其实是个极为风流的花花公子。
玛尔科夫曾对这样的流言不屑一顾。虽然他隐隐的知道奥卢斯曾有过几位情妇,甚至在条顿森林与果达公主传出的那件桃色新闻可信度也很高,但玛尔科夫一直认为无聊的士兵们夸大了这些传闻。毕竟,哪位常年征战在外的将领们没有自己的小情人呢?就连玛尔科夫本人,也在他二十岁的成年礼那天与一位满脸雀斑的凯卢特姑娘度过了一个不是十分愉快的夜晚。
但当玛尔科夫亲眼看到他养父卧房的一切,他才在心中不情愿地承认那些士兵们的谣言确有其事。
玛尔科夫苦涩地干笑了一声,这又有什么呢?奥卢斯风流好色的属性并不会影响他的伟大,在百年过后,人们依然会以击败匈靼人的伟大独裁官的形象将他描述。
玛尔科夫来到了奥卢斯的书桌旁,上面简单地摆放了几本发黄的书籍,他随意地翻动了一遍,发现大多是一些古代布里斯人的史书。在玛尔科夫的心目当中,布里斯人都是些浪漫且不切实际的家伙,他们的史书中常常会出现众神的身影,在布里斯人眼中,凡间的每一场战争都是众神的代言战争,玛尔科夫向来对此嗤之以鼻,如果要了解历史,他更偏向于严谨考究的艾科洛史学家。
玛尔科夫坐在了奥卢斯的书桌上,高度和大小都刚刚合适。
“父亲,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玛尔科夫将身体靠在了木椅坚硬的靠背上,他的脑海中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演示着那场惨败的战斗。虽然他在之后凭借着高超的演讲技巧重新唤起了北方军团的士气,但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却没有任何把握。拉肯瑠斯封锁了艾科洛半岛所有的港口,玛尔科夫已经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建立海军了,而且就算有了新的海军,他就一定能战胜拉肯瑠斯的布里斯火吗?
“父亲,你一定会想出办法的,是吧。”玛尔科夫用双手盖住了眼睛,苦恼地自言自语道。他曾以为自己同奥卢斯十分相像,但当真正遇到了危险重大的问题,玛尔科夫才发现他远没有他养父那股探险家一般的勇气。
他再次将目光集中在了奥卢斯的书桌上,在书桌的正中央放着一叠排列地并不是十分整齐的纸张,上面潦草地写满了文字,在纸堆的旁边躺着一根墨迹早已干涸的羽毛笔。玛尔科夫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好奇地拿起了其中一页纸,粗浅地阅读了一番。
然而没过多久,他散漫的目光便集中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这正是奥卢斯所书写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