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染秋对他说的这些话并不怎么在意,他现在更在意的是老爷子刚才说的那位承平郡公还有箫肃这两个人
承平郡公陆染秋是知道的,陆承晚,是先帝同父异母的弟弟,但实际上,他的年纪比起陆德巽还要小上两岁,如今也不过刚到四十岁而已…
按理说,他的品阶最少也应该是个郡王,只不过凡是和皇权斗争扯上关系的,基本上结局都不会太好,像他这样还能活着安稳的在地方上做个安逸的闲散郡公,已经算得上是得其善终了…毕竟,从皇室秘档里陆染秋了解过那段历史,先帝的十几个同胞兄弟,最后到他登基的时候,只剩下陆承晚和另外几名年幼的小皇子尚在人世…
后来,随着先帝的统治基础日益牢固,对陆承晚这些早就应该封王的皇子也就没有那么多限制了,每人给了他们一块封地和一个郡公的封号,就早早地把他们打发到地方上去了,后来又经过十几年的时间,先帝大概是人到老来空怀旧,对他这几个弟弟的态度倒是好了许多,一应待遇全都上升到了亲王品阶!却始终没有将他们的封号也给重新安排一下,就这么微妙的过了二十多年,直到今天…
至于箫肃嘛…他虽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但是毕竟是岭南箫家的旁支,又恰巧和箫未山一起在这徐青城中,而且还和陆承晚结成姻亲,综合之前暗风营传回来的情报,这淮阳道多数州府都有箫家人在其中任职,这样一来,那他来到淮阳道前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陆染秋此刻确实是满腹疑惑,正打算再向老爷子询问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前方的吵闹之声变得更加嘈杂起来…放眼望去,只见此刻城门口,萧家的人似乎已经和守城兵士针尖对麦芒的对上了,那为首的中年男子和一名年轻的守城小校此刻正脸红脖子粗的在争论些什么…
见状,陆染秋连忙朝老爷子告罪一句,然后就拨开人群,朝着前方走去…
“哼,马俊,你不过区区一个守城小校,从七品下的小吏,也敢拦我箫家的马车?谁给你的胆子!”这时,那名身着轻便布衫的中年男子一脸傲气的看着面前的小校鄙夷地说。
闻言,那叫马俊的小校面色微沉,一双虎目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子沉声道:“箫鹊,你虽然是箫员外的管家,但也不要太嚣张了,这封城令是天子御使,当今的靖王殿下下的严令,你难道还敢有什么意见不成?”
…
谁成想那叫箫鹊的中年男子只是沉默片刻就抬起头来,玩味的笑了笑看着马俊道:“靖王殿下的命令我自然是不敢违抗的,但是如今水患已过,依照我凌苍律例,便是靖王殿下,也是无权一直封城闭关的…更何况,你难道没听说吗?咱们淮阳道的这场水灾,似乎和咱们这位靖王殿下脱不了干系呢…”
“箫鹊!”闻言,马俊顿时大喝一声,双目微沉的看着他,手中的横刀握的紧紧的沉声道:“你可知道,诽谤皇族是何罪名?我便是让你血溅当场,也没人能说出个什么话来!”
“…”闻言,箫鹊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激动之下,有些失态了,只得大笑一声然后看着马俊沉声道:“怎么,马小校还没听说吗?这全徐青城都已经传遍了,说是靖王殿下在北境杀伐过重,招致上天降下警示,小惩大诫!可怜我等无辜受难的淮阳道百姓,却成了他功名录上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