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叔的速度很快,只觉耳边风声掠过,没多久便到了岭下,他告诉我这道岭宽有二十米,他和爷爷搜索两边,岭上就由我来负责,我刚应了一声他就直奔北面而去了。
我一个人径直上了岭,这道岭长约三里,尽处被一条山脉阻断,我所搜索的就是长三里宽二十米的这个区域。
一步一步慢慢的走,所有的感官都高度集中。夜很黑,一边摸索着前行,一边不时的留意着南北两面有没有信号弹亮起。这样一直慢慢的走,走了很长时间,什么也没发现。估计再有五百米左右就是尽头了。我心里一直默默的提醒着自己不能松懈。
天太黑,因为怕地面上的东西被遗漏,我几乎是在爬行。猛然间,前面一阵微风吹来,一股奇怪而又熟悉的味道瞬间从我的鼻孔飘过。自从有了佛衣,我的听觉视觉和嗅觉越来越灵敏,这个变化我几天前就发现了。
这种味道很快随风而过便消失了,我心中一惊,已经分辨出来,那是血腥味。立刻,我就意识到了什么,起身向着前方狂奔。味道越来越浓,我的心也越来越沉重。很快便接近了岭的尽头,前方已经能够隐约的看到横着的山脉,这时在岭与山脉的交接处,恍惚看到一个黑影,这条影子很快就到了我的近前,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我是秦争”。那人一愣,便再也站立不住倒在地上。我赶忙擦亮火柴照向来人,满身满脸的血,正是二爷!这时二爷抬了抬胳膊无力的向后面一指,说了句“争儿,山狸…”。我放下二爷向那边跑了过去。在交界地带一处很高的草丛中,找到了躺在那里的山狸,同样的满身是血,已经昏迷不醒了。
不知他中了几枪,身上的出血点有好几处,腹部那里还在流着血,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先发出信号弹再说。发完信号听到二爷在低声叫我,跑过去二爷就有气无力的告诉我不要再发信号弹了,那些人就是寻着血迹在追他们,距离不会太远,要不是天黑早追过来了。我一下子明白了二爷的意思。但并没有太担心,就算那些人和天叔他们同时看到信号弹,他们也绝不会比天叔快,因为这里我们比他们熟悉的多。接下来就是等。二爷说他都是皮外伤,没事。山狸的伤都是枪伤,他有一处伤是腹部中弹,情况很难预料。我心急如焚,第一次感到了无奈和无助!又跑到山狸那里,他开始发烧,中间醒了一次,还向我点了点头,这让我的心稍稍放宽了一点。
这个时候在一里左右的地方有几束手电的光亮了起来,我看了一下,一共六个光点在向这边靠近,已经能听见小声说话,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我的紧张也立即达到了极致。因为这些人我一个也应付不了,而他们要害死我的兄弟。好在这时我看见二爷那边有两个人影向这边跑过来,爷爷他们到了,谢天谢地,总算及时。很快两个人便到了眼前,正是爷爷和天叔,情况他们已经都了解,那边都有枪,我没拿双管猎是个大失误,商量几句之后,爷爷让我负责把二爷和山狸转移到坡下隐蔽的地方,他和天叔潜伏着迎向那些人,今天要把这些人全部干掉。
二爷这时恢复了一些体力,我们合力把山狸转移到隐蔽处。这时手电筒的光已经到达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对方有枪,爷爷和天叔要分散开来各个击破。我紧张的看着,很快第一声惨叫想起,枪声也随即响了起来,很杂乱。黑夜给我们提供了关键的条件,如果是白天,恐怕靶子的角色就要互换了。以爷爷和天叔的功夫,在黑夜里对付这几个人难度不大。果然,很快就接二连三的听到惨嚎声,我估计这些人大概连人影还没看清就被天叔抠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