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斐向后一看,却是举着一根杠铃、穿着紧身背心,显得十分粗线条的宿舍同学,单赤。候斐对着他咧嘴一笑,心里边忽然觉得温暖了许多。
这会儿苗子立也站起身来,揉着肩膀,一脸讪笑的向四周点头,竟然有些唯恐不乱的样子。
单赤走过来,一手轻松的拎着杠铃,拍拍侯斐的肩膀:“嘿嘿,兄弟,俺给你撑场面,别怂,谁他妈瞎哔哔,我夯死他!”说完瞪大眼睛看向周围那些围观的人,果然,这长相和身材太具有威慑力了,顿时声音小了很多。
只有宋月雪伊秀眉轻蹙,在她看来,对方更是地痞流氓一样了,淡淡道:“好,那……二师兄,宋月雪伊,黑带二段,请赐教。”说完躬身一礼,周围人自觉地退出一个很大的圈。
侯斐一步踏前,一个侧踢就直接攻向宋月雪伊的头部了,顿时周围又传来一阵嘘声,其实也不怪侯斐,他不仅是最近两年的学习,即便是从小到大的环境,也没人教他什么叫礼让三分、什么叫怜香惜玉啊。
不想宋月雪伊没有避挡,硬是侧闪劈腿,硬碰侯斐的小腿,“突”的一声碰撞,侯斐差点一个趔趄坐倒,隐隐感到小腿处传来一股钻心的巨疼,咬咬牙,欺身上前,一个跃空砍,半空中。
他眼睛明明看见了宋月雪伊的闪避;
他看见她的右腿发力,他看见了她径直一记蹬腿踢像他的侧腰;
他甚至看见了强化木质地板在宋月雪伊的脚下开始破裂……他努力的想控制自己的身体变向,不过也只是在半空做出一个十分奇怪的扭曲动作后就整个身体飞向了人群一角,他听见体内骨骼都在咔咔作响,显然身体承受达到了极限,右边的肝脏就像已经被踢进了胃里边一样,眼泪水都疼出来了,偏偏还不能呼吸!
那酸爽,只有被这样踢飞的人能明白。
还没顺过气,就感觉后领被人拎起,身体再次腾空旋转,躺摔地上。
然后闻到一阵清馨的发香,他被宋月雪伊摁在地上。
宋月雪伊一个虚砍向脖颈的动作,并没砍实,收手。这个动作,在搏击术上表示己方已胜,仅仅是放过对方而已,周围传来一阵惊呼和掌声。
这时一旁观战的单赤心里一急,大吼一身作势要去扶侯斐,而宋月雪伊也就看了这边一眼。
本想起身的她哪知道侯斐其实压根儿没学过什么跆拳道、搏击术,更不知道什么拳礼武节,学习的除了军旅一招制敌的杀人招数,更多是土匪流氓拼死搏命的套路,这会儿刚一缓过神就看见对方侧腿单膝压着自己的肩膀,不由分说的就是一手托住对方臀部,反手将对手压了下去,除了托住了对方臀部,好死不死的另一只手竟然就这么直愣愣的压着对方的左胸,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感觉眼睛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之前侯斐和那些悍匪恶首厨子赌斗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晕厥过,甚至有过骨折和更加危险的伤口。
不过这次确实是晕厥最久的一次了,因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星期四的晚上了,这里没有搏击俱乐部那样先进的高智能紧急医疗舱,更重要的是,这次脑部受的伤确实很重,侯斐想了很久,想起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才挪开身上的一些管子,努力站起身来。
去厕所时候,被款洗台镜子里的人吓得差点尿裤子里了,只见他整个右眼依旧是血红的,右边头发被削掉了,可能做过一些手术,上边还有一块纱布,从太阳穴一直到鼻腔处都是紫色的,明显曾经肿得很厉害,鼻腔的放给养管的地方和口腔压营养液管的地方还有着十分恐怖的凹槽。如同丧失出行。
出了卫生间,被一个方方正正的履带式、金属医疗机器人,叫坐在床上,然后做了一系列检查,最后评语是:“一切正常”,然后要求侯斐在房间休息,等第二天,医生上班后再进行一次会诊复查。
侯斐正在吃着护士拿来的一些简单流食的时候,苗子立走了进来。一脸歉意的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