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兄有何高见?”张残此时一阵迷茫,要是让他想出个什么计划,此时此刻,是有点强人所难。
“韩芷柔很有一套。她本人有着极其过人的条件,已经把万利商会的人迷得神魂颠倒,所以我们除了拿出她杀害周兄的确凿证据,不然的话,仅靠流言蜚语,绝不可能撼动得了她的地位。”
张残经席哲这么一提,也顺着这个思路走了下去:“但是现在韩芷柔和齐绝勾结一起,蛇鼠一窝,等于说掌控了大同府里的全部帮派势力。要想从帮会争斗之中斗垮韩芷柔,好像也是千难万难。”
“张兄能否告诉席某,周心乐此时是死是活?”席哲问道。
张残也没有隐瞒,便将周心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等到顾如雨知道了周心乐明知道万利商会处在暗流涌动之中,却选择独善其身而不管周处的死活时,忍不住拍案骂道:“真是个贱人!”
席哲的脸上也是一阵不痛快,不过席哲倒是正人君子,不在人背后说坏话,只是低声叹了一口气:“她不该这么做。”
简简单单几个字,算是道尽了对周心乐的鄙夷,而后席哲续道:“但是没有办法,我们要想重新夺回万利商会的掌控权,还是需要周心乐的帮忙。像周心乐这么自私的人,席某不相信她没有值得信任的心腹。”
张残听席哲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脑袋不够用,这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却没有想到。
“不是说周心乐被掳走的时候,身边还有个叫做小翠的丫鬟吗?”席哲问道。
张残诧异地说:“席兄不会以为,这个小翠还能在暗地里搞出什么动静吧?”
席哲笑着说:“就算这个小翠是个普通角色,但是她肯定知晓一些周心乐的打算。”
“且慢!”
张残打断了一下:“如果张某没有听错的话,似乎席兄并不如何赞同周心乐重夺万利商会会长的宝座?”
席哲点了点头:“周师兄宅心仁厚,生平友善助人,席某一直受他关照。所以周心乐虽然并不是杀害周师兄的直接凶手,但是凭她所作所为,席某没有理由站在她那一边。”
张残笑着看着席哲,看了好久,才说道:“那么,假如我们成功推翻韩芷柔之后,席兄觉得,谁适合坐上这个位置呢?”
顾如雨此时皱着眉说道:“为什么本姑娘觉得,我们还没有开始做一些合作的事情,便已然有谈崩并且内讧的趋势了?”
可惜了,关于她的问题,张残和席哲都没有回答,两人只是四目相对,谁也不让。
“我能不能问张兄一个问题?”席哲目中毫无退缩,待见到张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后,他才接着说:“就算张兄得到了万利商会,能够如何?”
张残想都不想的说:“那,买房买田,妻妾成群呗。”
顾如雨俏脸一红,啐了一口。
“请恕在下直言,张兄的性格,并不适合与人在商场之中较量。甚至来说,张兄其实根本就不懂得该如何去y谋诡计勾心斗角。所以,木切扎掌势之时,张兄或许还能顺风顺水。但是一旦失去了木切扎这个强有力的靠山,张兄很有可能让万利商会做你的陪葬。”
席哲这话说的好生不吉利,不过张残却生不起气来,因为他反而越想越觉得席哲的话有道理。
“如果张兄愿意助我昆仑派,万利商会每年的利润,我们愿意付给张兄一成。”
其实张残还以为席哲这么争抢好处,是为了他个人,而看样子,他似乎想的却是整个昆仑派。
再三考虑之后,张残苦笑了一声:“看来万利商会一年的油水不少,引得堂堂昆仑派都垂涎三尺。”
席哲见张残这么“酸溜溜”,也知道张残已经答应了此事,便略显轻松的说:“利润却是其次的,主要是大同府的地理位置,无论对于哪个国家来说,都具有极为重要的战略性。所以我们在乎的,其实是大同府。”
张残看似无意的说:“贵派好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哩。”
席哲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只是低声道:“这几日,在下和师妹会仔细打探小翠姑娘的行踪。若是想找张兄的话,我们需要怎么做?”
也不知为何,或许是胆子小了的缘故,张残终究没有透露出胡家老宅这个地方。而且此时张残忽然想起了传天的手段,便有模有样的学着传天说道:“我们每天子时便在这家酒楼的屋顶见面。如果实在有急事,哈哈,不妨心中默念张某的名字三次,说不定张某就能听见了。”
这就是底气的不同。
想当初传天一脸洒然的说,真想挑战传某的话,只需要喊出传某的名字三次,届时不论传天身在何处,不论是生是死,皆会前来一叙。
到了张残这里,便只能在这句话之前打个哈哈,显然一点自信都没有。
因此席哲也只能认为张残心中有提防,便没有坚持下去刨根问底。
为小珠取到衣物的时候,张残居然又在回味传天当时的话。当时张残并没有在意,然而此时此刻,却满是疑惑——不论身在何处,这话显而易见。但是这“不论是生是死”,这句话该去怎么理解?
哦……
明白了!一定是这小子在装b!
张残也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张大哥!”
张残听了这个声音,心中一片惊喜,转头望去:“荆老弟!”
果然是双臂奇长几乎垂地、背挎长剑的荆狼。
荆狼,中原第一快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手老人曾经断言:倘若荆狼又有奇遇,使得内力大成,他将是天下第一。
要知道,在鬼手老人说这句话的时候,y阳仙师、东瀛刀圣和耶律楚材这三个响当当的绝世高手依然在世。换句话说,鬼手老人深信内力大成的荆狼,足以站在这三个巨人之上!
“荆老弟怎么在这里?”张残一脸的惊讶。
荆狼咧嘴一笑:“前几天我们华山派的弟子在大同府外被包了个饺子,恰好我在附近,家师便传书给我,着我先过来看看。”
也就是荆狼,能把同门之间的全军覆没,以“包了个饺子”这么轻松且诙谐的比喻出来。
“那么,荆老弟有什么发现吗?”张残做贼心虚,打探着荆狼的口风。
“没有!”
唔!多么可爱的人,多么可爱的回答!张残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