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刀所过,尖锐的爆鸣声刺人耳膜,连气流都被这一击从中破开。
聂禁眉头一扬:“好功夫!”
宫本灭天这一手,又是源自于于东瀛刀圣的狂光刀法。
论角度,这一击并不刁钻。论力道,这一击也平平无奇,并不给人带来无可抵挡的压迫感。
然后这一击那无穷的底蕴,大巧若拙的凝练,宛如窖藏了数十年数百年的美酒一样,让人根本无法逃出它的氛围。
张残看在眼里都觉得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是自己意识还未清醒之故,张残却觉得宫本灭天越来越恐怖了!换做自己处在聂禁的位置的话,恐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记手刀,生生将自己的心脏剜除。
宫本灭天动手之时,那两名黑衣护法却是让人眼花缭乱的不断交错着彼此的方位,凌而不乱的齐头并进,两人手中的武士刀也是时而闪烁时而暗淡的斑斓着聂禁的视线,勿要令聂禁不能放松对他二人的提防。
张残刚刚动了一下脚步,想去为聂禁分摊压力,却是眼前一花,那东瀛女子黑发白衣,色彩尤其鲜明的悠然显现在张残的眼前。
一把短匕也如毒蛇吐信一样,寒芒点点,袭向张残的双目。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张残刚刚着了这女子的道儿,虽然大为恼恨,但是却不会因为她是女流而掉以轻心。
本来斜指地下的长剑,就像是变戏法一样跃然而出,刺向那女子好白好白(词穷了)的纤细手腕。
“叮”地一声,张残剑尖和匕首的前锋针尖对麦芒一样,堪称奇迹般契合在了一起。
张残吃亏在厮杀了将近一天一夜,气力仍旧不济,是以虽然暗中使用的卸字诀,但是“四两”肯定是无法“拨千斤”的。
闷哼了一声,张残只觉得全身经脉都为之扭曲,真气哪还能运转自如。
腾腾腾腾不住地倒退以卸去这女子的余力,然而可惜的是,后背一棵巨木却堵截了张残的退路。这样一来,去势不止又受身后的反震,张残只觉得好像有一前一后两个人,同时命中了自己的前胸和后背一样,受到这样的夹击,张残只觉得难受得好像连五脏六腑都颠倒了过来。
两股力道的冲击下,张残再度闷哼了一声,可惜他连嘴角的血迹还未来得及擦干净,那东瀛女子再度以匕首刺向张残的双目。
万幸张残此刻干脆闭上了眼,才以过人的感知,捕捉到那女子真正的杀招是她踢向自己下身的足尖。
那么,选择来了。
要眼还是要兄弟?
关键时刻,张残反应何等之快。长剑倏地下沉,刺向那女子的膝盖。
东瀛女子竟然巾帼不让须眉,踢来的玉足根本不闪不避,宁愿被张残一剑刺穿膝盖也要彻底绝了张残的“后患”。
不过张残下一个动作,却让她白皙的脸上绯红,她骂了一声东瀛话,由于她占得主动,是以进退自如,飘然远离了张残。
要想问什么动作?自然是张残的咸猪手不要命的向前伸,一掌之下,却拍出两道掌风,正向那女子的前胸顶点之处。
张残忍不住喷笑了出来:“姑娘都这么拼命了,怎么却败在了一点点的男女之防?”
女人终究是女人,不经任何心理的戒备下,被张残以这么下流的手段反击,那种天性使得她下意识的便生出避让之心。
而她转身立定,平复了心神,同时一双不大的眼睛中更是煞气十足。
轻哼了一声,再度挥舞着匕首,黑发白衣翩翩然袭向张残。
刚才是张残的“灵机一动”,若是再用同样的法子,肯定不会取到相同的战果。
不过趁此闲暇,张残倒是看清楚了聂禁的反击。
聂禁的唐刀划出一个完美的圆,而他整个人也像是龙卷风的风眼一样,竟然主动将宫本灭天的手刀,以及那两个护法的两把武士刀吸纳到了他的身前。
一掌两刀根本如入无人之境般,长驱直入的突破到了聂禁的面前。
而后聂禁竟然主动退让,竟然故意将自己陷入被动的险境。
只见他唐刀虽然见招拆招,左支右挡,毫无还手之力。但是他就像是一个滑不溜丢的泥鳅一样,根本不能令宫本灭天三人的气势锁定。
张残看得真切,聂禁脚下所踏的,是一种玄奥至极的步法。他像是一个毫无干系的外来者一样,那一掌两刀的凶险纵然从不间断,却被他每每避过。
宫本灭天三人的一招已尽,气力已老,此时聂禁忽地一声长笑,唐刀的刀芒前所未有的高涨,唐刀仍旧是画了一个圆,将三人笼罩其中。
同样的招式,不同的是,聂禁此次将之用作了反击只用。
只看到这里,那匕首连连轻点着张残的胸前。乍一看上去,这女人的攻势就像是个不懂武艺的人在瞎刺乱捅一样,毫无章法可言。
不过张残的心态却经刚才那么一闹,肯定比这女人要平和得多。
长剑倏忽间消失不见,只留无穷的剑影与剑意横亘在这女子的身前。
不久之前,张残以幻影剑法对决小泽奇骏的时候,小泽奇骏说过幻影剑法更像是他们东瀛的一种忍术,所以他轻车熟路又轻而易举的破了张残这一招之后,更在乘胜追击之下险些要了张残的命。
因此还是这一招,张残却已经有了被这女子格挡住的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那女子的嘴角显出一丝不屑的嘲弄,短匕在她好白好白的手上很花哨的转了一圈,以反手握匕的动作,遮档在右肋。
又是一声叮的脆响,张残那刚刚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长剑再度现身,被她轻易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