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残乍一见不服全藏出现在眼前,心里自然惊疑不定,在脱口而出的时候,也成功的被不服全藏,抓住了他心里的顾虑之处。
他本以为不服全藏此时此刻,应该还在率领东瀛人正围攻佛山城,但是值此紧要关头,不服全藏却能抽身来到这九寨十八沟里,莫非,佛山城已经城破论陷?
试想一想,倘若佛山城守城成功,击退了东瀛人。那么,兵败如山倒之下,不服全藏的当务之急,自然是回退海南,稳固军心,以防止被乘胜追击之下,连好不容易占领的海南也一并丢失了。
所以,不服全藏出现在“此地”,只有一个可能,即佛山城城破。
那么,城破之下,曲忘,顾所愿父女,中原武林同道的性命如何了?好吧,虽然所谓的中原武林同道,张残真正关心的,只有杜媛媛一个人的生死。
而且,个人的生死,还是小事。因为若是东瀛人攻破佛山城、继而长驱直人,接下来面对的,便是这九寨十八沟的少数民族的部落。
然而现在的九寨十八沟里,又不是抱成一团,众志成城,反而被划分成了苗人联盟和反苗联盟。因此,内乱还未平复,这些少数民族自然就更加不是东瀛人的对手了。
如果连这九寨十八沟也遭到沦陷,整个大宋以南,便会成为东瀛人的后花园一样,东瀛人进可攻退可守,完全的来去自如,随时随地都能咬你一口,随时随地都能发动全面进攻。
现在,来分析一下整体形势。
大宋以北,则是宿仇的金国,在虎视眈眈。
大宋以西,蒙古人占领大同府之后,也具备了挥军而下的资格。
大宋以东,按理说,隔着海岸,高丽人没那么轻易的就打过来。但是谁又能保证高丽人会不会伺机而动,在大宋三面受敌的时候,突然如隐藏的毒蛇那样,给你致命一击?
因此,毫不夸张地说,若是东瀛人又占据了佛山城,大宋将陷入四面受敌的绝境之中。
“张兄为何不说话?”不服全藏此时已经摘下高帽,一双绝对没有任何感情,宛如野兽般的眼睛,漠然的望着张残。
不服全藏何等高明,张残的顾虑,他早已猜的八九不离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着重的点出“此地”二字。
而想到佛山城城破之后,所带来的一系列的恶果,本来能言善辩满嘴跑火车的张发,此时此刻,早已随着不服全藏出现在“此地”,变得心里波涛汹涌,翻江倒海了,又哪能有心情说出半个字?
甚至他很清楚,自己此时此刻,心绪波动之下,很有可能逃不过不服全藏的毒手,但是这些,他都没有过多的去理会,因为缭绕在他心头的,只有一个,大宋该怎么办?
下一刻,张残就应该或多或少的,去感谢不服全藏了
不服全藏见张残气息散乱,脸上因情绪的波动而阴晴不定、这是一个绝佳的出手机会。
然而当他朝着张残迈了一步,张残气机感应之下,忽然之间,所有的杂念,所有的顾虑,如阳春白雪一样,消融得一干二净。
他的眼前。也只剩下不服全藏这个可怕的对手了。
他的心,就如刚才飞驰而来时的那样,是绝对的平静。
“张兄果然是性情中人,危及自身体时,居然能轻而易举的把所有的顾虑全都抛之于脑后。”不服全藏微笑着说
其实他就是在挖苦张殊,嘲讽张残在面对自身性命安危的时候,关于大宋以及百姓社稷的疑虑,至少在“性命安危“的这一刻,就全都没有去费神思考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张残自顾自身,不顾家国。
张残不动如山,波澜不惊,淡淡地说:“留得有用之身,总比悲怆就义明智得多。”
不服全藏点了点头,旋即又看了为达一眼。问道:“这位朋友,是张兄的仇人?”
张残点头应是:“确实如此,不知不服兄可否先让张某将之解决,然后你我再一分高下不迟。”
不服全藏也是哈哈一笑:“张兄的仇人,在下很乐意保他一命。”
随后不服全藏冲着力达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朋友尽管离去,有我在这里,张兄根本不能伤你分毫。”
力达先是恶狠狠地盯着张残一眼,但是他却没有对张残留下什么场面话,反而朝看不服服全藏冷声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休想让我感激!”
力达自然也清楚东瀛人的狼子野心,并不因为不服全藏在张残面前保住了他的性命就去感激道谢,从而错失了立场。
而且力达也是个不俗的高手。
他很清楚不服全藏帮他,纯粹是为了气到张残,从而乱了张残的情绪罢了。
说白了,他就是被不服全藏利用的工具而已。
反正不管怎么说,至少在现在,张残也有点欣赏力达的悍不畏死,以及对民族原国则的坚守。
不服全藏根本不在意力达的态果,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为达一眼,淡然如水地说:“朋友你最好抓紧动身,待在下解决了张兄的时候,最好你已经逃到了海角天涯。”
等到力达一瘸一拐的远离了两人的视线,张残才莞尔道:“不服兄气坏了吧?消消气保重身体要紧。”
不服全藏本来想利用力达,来波动张残的情绪,哪知到了最后,力达反而朝着不服全藏大骂,就算力达微根本不值得他动气,但是肯定也会让他生出一些不快的感觉。
张残现在故意又调笑着,两人出手在即、一触即发,不服全藏自然也不敢去说谎。
毕竟心口不一,就代表着心理上有芥蒂有破绽,高手相争,绝非招式和功力的高低那么简单。
“怪不得张兄不辞劳苦,也要杀了此人,此人确实该杀。”不服全藏点着头,没有有否认他确实被力达给带来了不快。
他这么一承认,张残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暗叹了一声
毕竟若是不服全藏口是心非的话,张转必会趁此时机,主动出击,去占据主动。
可惜现在,不服全葬大大方方的承认,是以直到现在,两人都没有找到对方心理,以及情绪意志上的破绽。
不服全藏两次击杀张残,都功亏一篑,心魔难去,他自然不肯再有任何对张残的轻视。
而张残虽然又有精进,但是他同样深深忌惮不服全藏的厉害。
毕竟第一次从不服全藏的手里逃生,完全是天公作美,
第二次从不服全藏的手里逃生,完全是张残以苗刀之利。并且占了地理之势,才千难万难的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