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最肥美的那一条上来。”他轻快地说道，说完亲一下她的手背才放开她。
然后开始拉小提琴，欧阳书琴听不出他拉的是什么曲，但能感觉到他那召唤的音符，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臣服于他了。不一会，一群鱼形成了一个倒三角形游了过来，它们游到了水库边，仍然保持一个倒三角形，仿佛在迷恋所听到的音乐，也仿佛在敬拜声音的起源处……这样持续了很久，渐渐地其他的鱼沉回了深处，只剩下倒三角顶端的那条鱼，依然还停留在水库边，乖顺地轻轻摆动尾巴。
欧阳书琴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这也太神奇了吧！有点像一个献祭的仪式。
“如果感到不舒服，就捂上耳朵。”他突然轻声吩咐她。
“哈？！”没有什么不舒服啊。
欧阳书琴的疑问尚未落定，突闻琴风一变，李文佐拉动琴弓的手也快了起来，还带了一股狠劲，欧阳书琴突感耳朵有点不舒服，退开几步，捂上耳朵。
只见那条鱼在水中痛苦地翻滚，池面上泛起一朵红色的血莲与一片片泛着银光的鱼鳞相应和，有种说不出的美感，这样残忍的美感画面持续了一分钟才停下来，然后他以一段恢弘舒畅的《欢乐颂》结束这次的演奏。
这最后是把鱼儿的灵魂送上天的意思吗？欧阳书琴这次是真的开了眼界，她也玩音乐，可她从来不知道，还有人可以把音乐玩到这种程度。
“帮我拿着。”李文佐把小提琴提递给她。
她接住拿着，然后他就走下水库边把鱼捞了上来，鱼儿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他对她扬了扬手中的鱼，“怎么样？”今天他的掌控能力又出了个新高度，是因为她吗？李文佐甜甜地想。
欧阳书琴目定口呆地看着他，悠然地道，“天荒已破！我已经不能理解音乐的定义了。”
他宠溺地看了看她，用肩膀轻轻地触碰她，“傻瓜！走吧，我们烤鱼去！”
“去哪里烤？”树林里能烤鱼吗？
“回家烤！树林里生火不安全。”
他们并肩走，李文佐手里拿着鱼，欧阳书琴拿着小提琴。
“你妹妹可不可以像你这样？”她侧脸看着他问。
“暂时没发现她可以。”
“也就是说这个不是后天可以习得的。”那她就不可能学了。
“不知道，我小时候一开始学乐器就有这能力，不知道怎么来的。”他微笑地看着她，她想学？“那时我才四岁，我好奇地去玩我妈咪的竖琴，结果把房间给毁了，我自己也满身伤，一身血跑出来，把我父母都吓坏了！去了医院，医生还以为我爸妈虐待我呢。”他笑了笑继续说，“自那以后我好久都不敢弹奏乐器，只是很爱很喜欢收藏，后来我们搬了家，就是现在这个房子，妈咪带我去树林里弹奏，为此我爸爸跟妈妈大吵了一架，妈妈不愿意我一辈子都无法触碰乐器，她觉得我越早学会驾驭这种能力就越好，但爸爸说我还太小太容易受伤，最后由我说了算，我说我愿意去尝试，然后爸爸就不反对了，还为我做了一套护具，所以我每次来这里练琴，都得全副武装，穿得像个太空人，哈哈……”
“有时我很羡慕别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众人面前表演乐器，而我只能偷偷地弹给那些树木听，练了很多年，我依然还是没能像妈咪那样自由地驾驭这种能力，所以根本无法表演。不过我觉得我今天真是超常地驾驭了这种能力，肯定是因为你在我身边，让我觉得这件事很有意义，所以我弹奏的每个意愿都强烈而清晰。”
“也就是说即使你看不到你的听众所看到的幻象，但你弹奏的时候是有想着一些事情的？也就是你的意愿？”
“嗯！”
“你弹奏的第一个意愿是什么？”
“我想让你开心，幸福，感到快乐，我要把我最美好的笑容展现给你……”